好死不死,何聿周这时候也看见他俩,大老远呦了声:“陈总,这么巧。”
“我等会再找你。”陈斛打直背,清了清嗓子,故意说得大声,“被我逮到偷懒了吧,还不快去发传单。”
付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趁机戴上头套,四肢僵硬地溜走,差点同手同脚。
陈斛皱眉问何聿周:“你有指教?”
“装什么装,我都看见她了。”何聿周瞅了眼陈斛身后逃窜的某个背影,开门见山地说,“让她省点力气,这破游戏,追人追一半全约会去了。”
“你没跟原萱一起?”
“别提了,我正找她。”
何聿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陈斛听。
陈斛还是有点理解不了:“你以为那只熊里面是个男的?”
“不然呢,不然我会无缘无故抱她吗,还是在大马路上。”他那时还想,这兄弟可真够轻的。
但这也不是理由啊,陈斛欲言又止:“所以你刚才又调戏了人家第二次?”
“不是情理之中吗,本来以为也算是熟人了,打个招呼这很正常吧,谁知道她见着我就跑。”
“她跑她的,你追她干嘛!”
“她跑我当然要追啊。”何聿周一点没意识到问题。
反正结果就是几个学生踩着滑板把原萱撞倒在地,头套掉了何聿周才发现里面的人是女孩,“问题是我都道歉了她还躲我干嘛?”
“……”
“我去,她别是害羞了吧。”
陈斛这辈子没这么哑口无言过,“别吵,我在计算。”
算高薪把他请到物芯是不是在浪费钱。
跟何聿周那个缺心眼的分开后,陈斛在乐队演出的草坪找到付莘。
她脱了人偶服,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啃柿子。
陈斛握住一瓶冰啤酒的瓶身,贴到付莘的脖颈侧,她立马瑟缩了一下,满脸怨念地回头看他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接着呀。”陈斛咬着草莓牛奶的吸管,含糊不清说道。
付莘用两只手腕夹住瓶身放到地上,陈斛跟着坐下,把刚买来的关东煮放在她面前。
周围人有点多,陈斛凑近她耳边问:“游戏结束了?”
付莘点了个头:“白裤子还坐,你不有洁癖吗?”
陈斛摸了摸鼻子:“洗干净不就好了。”
“哦,那你能不能顺便把我那身人偶服洗了,过两天还要给人家社团还回去。”他没回答,付莘就当是默许了。
陈斛打开一包湿巾,等付莘吃完,就把她的手拽过去,一根根手指擦干净,然后自觉地扎紧装果皮的塑料袋处理掉。
台上女主唱在弹唱be be your love,气氛瞬间安静缱绻下来,席地而坐看演出的大学生轻轻和唱。
“everybody’s talkg how i can’t be you love, but i want to be love, want to be your love, for real……”(所有人都说我不可能成为你爱的人,但我依然渴望成为你爱的人,成为你的真爱。)﹡
和弦和歌声都很美,付莘捧着关东煮喝热汤,冰啤酒灌一口,多少与之格格不入,陈斛像是看懂她的心思,偏头点了下斜后方:“那边还有铺瑜伽垫吃自热火锅的。”
“哇塞……”付莘看过去。
陈斛没什么听歌的心思,陪付莘老老实实坐了十来分钟,直到付莘把那罐啤酒喝完,晕乎乎往他身上靠,整个人快缩成一团,他低头帮她暖裸露出来的脚踝,忽然说:“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学院也经常有这种草坪乐队演出,那时候我就想着有机会能跟你听一回就好了,除了江边那次,我更喜欢今天。”
黑夜果然是催生情愫的好条件,陈斛弯着嘴角,坦然对上她的视线,久违地回到一种宁静温馨的相处氛围。
“我也是。”
“嗯?”
“在盛鸣市待太久,像牢笼,出来才好像透了一口气,所以不管是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陈斛笑了一下,没说对不对:“我刚才救你,怎么报答?”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付莘侧头看他:“把你买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就是我的报答。”
“哇,没想到有这种解法。”陈斛轻声感叹。
付莘剥开一颗糖果塞进他嘴里:“礼尚往来。”
蜜桃味,蛮甜的。
他问:“哪来的?”
“奖品。”付莘还惦记着说小话不能被人听见,靠近陈斛耳朵有气无力地跟他吐槽,“学校跟我们玩文字游戏,说好的相机,实际上只是提供抽奖的机会,所有游戏的获胜者还要再摇一次号才能决定那两台相机花落谁家,亏我这么努力跑。”
“你很想要相机吗?”
“不是我,是原萱。”
“那她自己买。”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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