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都被他按捺下来了。
这个时候杀了穆托,不过是他知道念头的事情而已,洪德皇帝绝对不会追究,并且也能彻底绝断鞑靼部和大陈合作的可能。
但是这样一杀,就有些露怯了。
把穆托放回去,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位鞑靼汗,自己并不怕他们。
这种无形的威慑,带来的收益,要胜过直接杀了穆托。
……
正月二十。
一直在济南办公的张简,离开济南,来到了景县。
沈毅把他请到自己的住处,一段时间未见的师兄弟,又坐在了一起,对坐饮酒。
几杯酒下肚之后,两个人都暖和了不少,张藩台放下酒杯,看着沈毅,笑着说道:“朝廷派到山东的官员,已经陆续到齐,如今只有一些副职可能还没有人选,各府州县的正职都已经就位,我总算可以得一些空闲,出来走动走动了。”
说着,他看向沈毅,继续说道:“如今,山东的政局慢慢稳固,布政使司能够做的事情,也比从前要多出了一些,子恒这前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尽可以说。”
沈毅想了想,问道:“裴俊所部和魏雄带领的禁军,这段时间都安生么?”
张简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道:“后来的禁军尚好,都比较老实,但是裴大将军所部,去年跟齐人打了一整年,也立过不少功劳,如今济南局势稳固,不少人居功自傲,觉得他们去年立了功。”
“又觉得,济南的百姓,依旧都是齐人。”
“他们毕竟不如淮安军那样军纪严明。”
“因此……”
张简默默说道:“有一些不守规矩。”
沈毅皱了皱眉头。
“看来,是我宽待他们了。”
张简微微摇头,没有说话:“恐怕子恒不好管他们。”
沈老爷微微冷笑:“我的左右两路军,三天前就已经重新跟齐人交兵了,他们倒好,在后方作威作福起来了。”
说到这里,沈毅看了看张简,缓缓说道:“正好,我需要到后方去,整理粮草军备。”
“还要征募一批青壮。”
“过两天,我跟师兄一起,回一趟济南。”
张简低声问道:“这个时候,是不是以大局为重?”
“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沈老爷冷声道。
“但是他们也差不多该休整完了。”
“在山东作威作福,山东……”
“又不是他们打下来的。”
跑马圈地
现在是正月天,天气依旧很冷。
齐人都是北方人,在这种天气作战,能够稍稍占点优势,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刚过了上元节,这场战事就打了起来,而且是左右两路军同时打了起来,如今苏定与凌肃两个人,都各自到了前线,指挥作战。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几天时间打下来,作战强度并不高,毕竟齐人也不是铁打的,也会受冻。
而且,南方的纺织业相对发达一些,再加上沈老爷手里有钱,也舍得给底下的人花钱,棉衣棉服都安排上了,双方打起来,淮安军这里未必吃亏。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
就连前线的苏定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年关过去之后,北齐的征南军,似乎已经不愿意再像去年那样出力了。
因此,战争烈度骤跌。
在这种情况下,前线交给副将级别的人去负责,就完全可以支撑的住,连苏定都可以脱身,更不要说沈毅了。
再加上,后方的军队也的确需要整顿整顿,不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决战,很有可能会拖后腿。
张简在景县待了两天之后,在第三天一早,师兄弟两个人骑马,返回济南。
景县距离济南,只三百里出头,骑马奔行的情况下,次日中午,二人便返回了济南。
沈老爷这几年,经常骑马赶路,已经习惯了这种奔波,但是张藩台却有些吃不住冬天骑马,下了马之后,被冻的嘴唇乌青,沈毅连忙把他扶了下来,微微摇头,笑着说道:“师兄这身子骨,还是弱了一些。”
“以后闲下来的时候,多跟我在军营里走一走,慢慢就锻炼出来了。”
张藩台下了马,好容易站稳了身子,闻言白了沈毅一眼,无奈道:“我这两年,在山东诸州府奔走,也没有少骑马,只是这冬天太冷,才有些吃不住。”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道:“马上正午了,咱们寻个地方吃饭罢。”
“是去外面吃,还是到布政使司衙门去吃?”
沈老爷两只手拢在袍服的袖子里,静静的说道:“去我巡抚衙门吃罢。”
“说起来,我这个山东巡抚,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自己的巡抚衙门。”
他自嘲一笑:“可谓是极不称职了。”
他拉着张简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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