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再次沉默,他想到了今天瞿建军说的话,哥哥的事因为涉密,上头有人压着不让查,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他等等,再等等,可他都已经等了十年了!
时间隔得越久,真相就越模糊,他难道就要一直这么被动吗?不,他必须主动出击。
而只有自己站在一定的高度,才有跟人同桌相坐的资格,才有叫板的资本。
“我也知道,你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两个消息,不保真,你斟酌着听。第一,只要找到陈专家的孙子,就能帮厂里请到陈专家,就是立功;第二,陈专家的孙子今年应该是四到五岁之间,后脖颈有块胎记,右边眼角有痣。”
然而,顾安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你,已经知道了?”
顾安点点头,“嗯,已有头绪。”
清音眨巴眨巴眼,可恶,她又被他抢先一步!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哪来的消息来源,好像干啥都比自己抢先一步,刘加敏和医书是,这次的事也是!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连陈胖子也是他弄下马的。
“但孩子胎记和痣的事,我还不知道,你给的信息有用。”
清音咧嘴一乐,这小子,还挺给我面子。
接下来几天,清音一面观察柳红梅的动态,一面还要上两份班,可真不是一般的累和忙。
幸好,陶英才的院霸属性让她也跟着不用值夜班,每天都能按时上下班,终于也能腾出手来处理处方的事。
因为药房的面世效果十分喜人,大家听说在厂卫生室就能抓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是成群结队的来“打卡”,清音一天能开出去二十多张处方。
趁着病人都看完了,过去隔壁交钱抓药,清音就把最近的处方全找出来,一张一张的核对。
刘胖子手里张二蛋那张,她这几天好好的回想了一下,又找张二蛋问过他的就诊时间,反推就是最近一个月内丢失的,而这段时间内,来卫生室找她的人里,除了正常病人外,就只有一个柳红星。
其实柳红星她一开始也怀疑过,可她记得清清楚楚,柳红星来看病说要开保胎药那天,她一直在诊室,从未离开过,柳红星也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因为肯定柳红星没时间偷处方,所以她就把柳家人的嫌疑给排除了,可今天再整理处方的时候,她就想起个问题——
会不会是内部人员干的?
对外部人员,清音是很防备的,每一个进来看病的人都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开她的抽屉,可内部人员就不一定,她诊室的钥匙除了自己手里一把,林莉那边还统一收着两把,卫生室任何人都有可能拿得到。
可究竟是谁呢,林莉首先排除,张姐李姐似乎也不太可能,就只剩杨护士了。
但这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清音正好趁机从林莉那里把公用钥匙也要走,以后就她一把,林莉一把,其他人要想进来,只能通过她和林莉。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清音又抽空把所有空白处方编了个号,每天上班只拿二十张出来,每天下班都要数清楚开出去几张还剩几张,进出诊室随手锁门。
这不,正数着,隔壁就传来吵吵声,清音眉头一皱,“谁呀?”
“小杨又跟人吵起来了。”
“不对,是跟主任,林主任。”
“不对,还有病人,病人也跟她吵。”
又是杨护士,清音都记不清她跟人吵了多少次架了!她这暴脾气,直接拉开凳子就出门。
“嘘,你别去,听听。”张姐拉住清音,她是知道杨护士什么脾气的,最是欺软怕硬,林莉她会忌惮,清音去就倒霉,“你要是去了,她铁定就把矛头对准你。”
清音知道张姐是好心,但她清音也不是怕事儿的,杨护士要是敢来撞自己枪口,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中药房里,林莉已经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杨护士给病人抓药的时候,病人说有一味药需要另外包出来,清医生交代过的,她没包,病人说了两句她就毛。
清音也记得,自己在处方上明明白白写着,附片是要另包的,而这些什么药需要另包,什么药需要捣碎,她都是专门给杨护士培训过的,哪怕没仔细看处方,这也应该是她作为一名药房工作者的基本常识。
“明明是你工作失误,你还跟人吵架,你可真能啊!”林莉气得声音都变了。
“我不就忘记另包了吗,多大点事,她就跟我扯皮。”
“清大夫都说了,这个附片另包是需要先煎,因为它有毒性。”
“就你能耐就你能叭叭,你有本事你自己来抓呗!”
病人是一位六十多岁有老寒腿的老太太,被她气得呼吸困难,指着她一个字说不出。
清音扶住她,可别把人气出个好歹,“大娘先坐着休息一会儿。”看向杨护士,“下次注意点就行,别说了。”
谁知杨护士不仅不领情,还直接质问:“你才工作几天就敢这么说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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