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就去。”
骑着车子,顺着大马路,时间还早,清音骑得很慢,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唐湘玲的事。
她看着路上缓缓驶过的小汽车,不由得想起王新华的“豪言壮语”,现在大多数人连驾驶证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却已经想到无人驾驶的概念,真够超前的。
说起这些畅想的时候,清音觉得,没人会注意到他穿的衣服有多少补丁,有多不合身,他的衬衣领子是假领子,他的布鞋都快露出大脚趾了。大家注意到的,是闪闪发光的他。
这个人,真有意思。
清音摸了摸怀里的小本本,她专门又抄录了一份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看来以后还是要常联系,这可是77级的大学生啊!
回到家天黑了,鱼鱼和顾妈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清音赶紧拿床被子给她们盖上,鱼鱼睁开眼睛,“妈妈你回来了吗?”
“嗯,洗过脸刷过牙没,洗好就回房间睡吧。”
这一睁眼,瞌睡仿佛醒了大半,她立马毛毛虫似的滚过来,黏在妈妈身上,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头软软的黑发被滚得炸了毛,“鱼鱼爱妈妈哟。”
可能是感受到妈妈的情绪不对劲,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妈妈。
清音眼眶一酸,嘴里却说:“天天都说爱我,那有多爱呀?”
“很多很多爱~”迷迷糊糊的小奶音呀。
清音心都快化成水了,这种时候她真的好希望唐湘玲能为小女儿报仇,她始终觉得,哪怕同样是孩子,但她更爱女儿多过爱儿子。
因为女儿,就是小小的另一个她,她自己的人生已经千疮百孔,但小小的她的人生却才刚刚开始。
唐湘玲说过,女儿很黏她,但也很懂事,每次放假回去,她都舍不得自己走,但又很懂事的让她快走,因为她记得妈妈说过,等妈妈一毕业,有了工作,就能接她去城里生活啦。
与其说那是唐湘玲的执念,不如说这是她重启人生的钥匙。
现在,钥匙没了,她的人生也彻底没希望了,那一家子死一千次都不够!
“妈妈也爱你,最爱你,一辈子爱你。”
小姑娘这才抱着小枕头,翻个身,呼呼的打起小呼噜。
实在是玩累了啊,生产队的牛也没她一天活动量大。
天气越来越冷,找清音看病的人终于少了一些,都不是啥大病,天冷就先扛着。倒是马二爷请清音去给肖莲英老太太诊过一次平安脉,老太太年纪很大了,自从六年前的“弥留之际”被清音拉回来后,对外面的医生都不怎么信任,有点头疼脑热都只想找清音看,找不到清音就找其他中医。
好在那个东西这几年是彻底戒断了,身体底子慢慢好起来,听说现在每天还跟北城区那些老大娘们打牌呢。
清音再一次看到她,心里就会想到那只花瓶。
其实这几年每次看诊的时候,她都会提一嘴,但老太太都只给她一句高深莫测的“缘分”终结,似乎她知道花瓶在谁手里,也接受花瓶归那个人所有,甚至清音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她。
今天也不例外,她刚开口说那个花瓶的事,老太太就笑眯眯地,摸着她的手,“缘分嘛,不提也罢。”
马二爷也接受了花瓶已碎的事实,帮着说:“小清你就别愧疚了,本来也只是我的猜想,看你愧疚这几年我倒后悔告诉你了,本来就是个毫无根据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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