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苦笑,就怕刚子要意气用事闹出事来,他们这群人还是改不了当初跟着顾安时的脾气,动不动就撸袖子,可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两年又在严打,一个不好把自己折进去多不值当啊。
开着面包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工地的时候,大门入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开挖机的师傅被人揪着衣领,挖机都被人掀翻了,而刚子等人带着工人,手拎钢管,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气势上也是毫不退让。
清音找到正在苦口婆心努力劝说大家冷静的苏小曼,也没走过去,而是混在人群里,问周围的人:“哎呀这是咋啦,咋还闹起来了?”
她的书城市口音加穿着,堵门的高家村村民以为她是路过来看热闹的,“你是过路的不知道情况,这私人老板黑心得很,整天在这里挖,把咱们村子的龙脉都给挖断了,缺德哟!”
“啥龙脉?”
“咱们村子这么多年平安无事,就是因为有龙脉护着,前几天有个阴阳先生路过这儿就说咱们村要遭殃,龙脉不保,当时我们还不信,谁知昨晚开始,咱们村里的水就断了,几百口人啊,还有上千头牲口,一口喝的水都没有,这不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吗?”
“他们挖断了咱们村的龙脉,不赔钱别想再施工!”
“对,不许施工!除非这挖机从咱们尸体上开过去!”
大家义愤填膺,喊声高涨,清音混在人群里,和其它闻讯过来看热闹的路人一样,倒是不显眼。
而就在众人的喊声中,清音注意到,虽然大家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打扮比较淳朴,但人的神情和气质是藏不住的,有几个小年轻皮肤比一般农民白,且各种“挖断龙脉要赔钱”的口号就是他们带头喊出来的。
有些小孩也跟着来凑热闹,清音凑过去跟他们搭讪,装作无意间询问这几个人是谁,孩子们都说不认识,没见过。
很好,找到带头闹事的,那就好办了,甭管挖断龙脉是不是真的,反正今天的闹剧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同时,清音也仔细观察过,目前施工的深度不深,基本还局限于表层,也没有异常渗水的地方,压根连水管都挖不到,他们村里停水跟施工也跟没关系。
再说所谓的“龙脉”,那更是无稽之谈,要真有龙脉庇护,高家村能穷这么多年?连打工都找不着地方打?
但群众就是这样,阴阳先生“算”过,再加上适当的巧合,有心之人再蛊惑两句,就有了小心思。
眼看着苏小曼那边就要顶不住了,一辆破旧自行车急忙停下,一名干瘦小老头急忙从远处赶来,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道,“村长来了。”
“幺爷来了。”
“幺爷你可得给咱们高家族人出头啊。”
高幺爷今天一直在外头修水渠,村民闹事也是刚刚才有人去通知他的,生怕闹出人命的他急慌慌赶来,衣服都是湿的,“都冷静冷静,有什么好好说,只要有我在,今天咱们高家人吃不了亏。”
他一路走一路了解情况,走到最前头,也跟苏小曼聊了一下,没有偏听偏信,通过双方的言辞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哭笑不得。
“误会误会,咱们村里从昨晚开始停水是事实,所以今早天一亮我们就去修水渠,结果还真是水渠塌方,水流断了,这只是巧合。”
村民里有人不愿意,“咋能说巧合,他们不来挖的时候咱们好端端的,他们一来,咱们自来水也停了,水渠也塌方了,上次阴阳先生早就说了,咱们的龙脉断了,停水只是第一步,后续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灾祸。”
“就是,幺爷你连自家老爷子夺寿的事都不信,咱们是佩服的,但咱们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跟着你冒这个险。”
“要是再出点别的祸事,他们赔得起吗?”
“就是,我家可不遭这个殃。”
清音观察,这几个说话的人,都是村民,而不是陌生人,看来这几个就是被“策反”的村民。
“都给我闭嘴!现在是新社会,不讲封建迷信,你们要搞封建复辟吗?”高幺爷也是被缠得没办法,有点发火了。
村民们这才闭上嘴巴,但有几人还是不情不愿的小声嘀咕,高幺爷只当没听见,“大家听我的,没有什么龙脉,咱们村停水也跟工地施工没有任何关系,大家就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慢着,不能回去。”苏小曼得到清音的示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大喇叭,高声道:“既然大家对我们施工有意见,那就去派出所坐下来,好好聊聊。”
不知何时,一群穿着制服的公安已经来到门口,带头的人脸上一道横跨半张脸的刀疤,又黑又凶,简直跟黑煞神一样吓人。
老实的村民都被吓得不敢说话,那几个带头的还想再怂恿,忽然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拉了其中一人一把,小声说:“闭嘴。”
“这是最近市局新上任的黑煞神,有名的狠人,你看他那道疤是怎么来的,就是追杀人犯的时候被人捅的,听说当时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他自己把眼珠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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