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心疼的目光掠过脑际,居伊放下刀叉,金属和瓷器发出轻微的清脆声响,打破了沉寂。
“所以你气自己没照顾好的人是女孩?”
奥尔以为居伊在责怪他,面露窘态挠了挠头:“眼花了而已。”
“你……”居伊欲言又止,小心翼翼,“你是喜欢女孩的,对吧?”
奥尔唇角下压,双臂环胸向后靠在椅背上,隐没于烛光的阴影中。
居伊抬眼偷瞄他一眼,又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你知道我是男的吧?”
果不其然,奥尔哼笑一声反问道:“还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吗?”
居伊耳根红了一瞬,声音轻了点,“我的意思是,你一个本来喜欢女孩的人,怎么会……”
居伊没说下去的话,奥尔听懂了。
当初他一路追寻心中的“小结巴”,却发现“她”竟是他,那时明明想过不再打扰,又是怎么转变了心意?
是在食堂听到居伊问朱利安借了钱的时候,还是见居伊将自己的礼服放在枕边的时候,又或是被马戏团的笼子吓得瑟瑟发抖的居伊紧紧抓着自己的时候?
无论是哪一个瞬间,都在刺激奥尔本能中的保护欲,他需要他,他就要保护他,尽管保护的方式很糟糕……
“我没喜欢过女人,你说的‘本来’不存在,”奥尔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他后背离开椅背,双手松松地握成拳摆在桌上,目光坦诚地投向居伊,郑重其事地继续说,“你是第一个,你才是我的‘本来’。”
这一路上,每次想表明爱意时,居伊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掉,现在终于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奥尔看向居伊的眼眸里映射着烛光,摇曳着忐忑和期盼。
“可是……”然而居伊并没有接受他的说辞,“你第一反应觉得我是女孩,说明你是正常人啊,你能过正常生活的,奥尔。”
说完这个,居伊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再开口时甚至有些语重心长:“奥尔,你该和女孩结婚。”
奥尔眼里的光如残烛般熄灭了,他垂下眼眸,沉寂半晌才开口,声音低得听不出是温柔还是无力:“今天很累了吧,早点休息。”
居伊洗完澡上了楼,奥尔的卧室房门大敞,居伊站在门口看到奥尔正蹲在床边捣鼓着什么,便“咚咚”敲了敲门板,提示奥尔他来了。
奥尔抬头见是居伊,目露欣喜,起身绕过床来到居伊身边,轻轻按着居伊的肩膀,把人带到沙发上坐下。
随后半蹲在居伊身前,仰起头,眼含笑意:“你生日是3月19日吧?虽然早了点,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居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份文件,满眼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这话说的不严谨,他还是看懂了几个字——居伊勒鲁。
鉴于前车之鉴,居伊有理由怀疑奥尔又在搞鬼,但他不愿再任人鱼肉了。
“不会又是什么《债权转让协议书》吧?我没拿你的钱,也没借别人的钱,别再坑我了,我不要当门客!”
奥尔心里一沉,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别担心,你看这个。”他拿起其中一份文件,是一本小册子,说是给居伊做的格拉纳亚公民身份。
“抱歉,没法给你做阿斯加尔多的身份,要有家族才行。”
曾经的奥尔德拉杜,现在的居伊勒鲁,在费弘已经是个死人,在这里是个没有合法身份的流民。
作者有话说:
不妙啊,我狗血又写反了
别人家的王妈:这是少爷第一次笑
奥尔家的王妈:这是少爷第一次生气
这泼天的狗血都泼我自己身上了
重返中央大道八号5
流民是什么?
世人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居无定所的小偷、骗子、强盗,甚至是杀人犯。没有人会借房子给流民,也不会雇佣流民,哪怕最低等的仆人,都要求有公民身份。
居伊以前被母亲保护得太好,看不见世界的残酷,论身份等级,他连仆人玛丽都不如。
船长的一席话,让他又一次被自己的天真打了脸,塞壬号这种名流乘坐的客船,怎么可能不问他的身世来历就让他当画师。
他跟着奥尔在塞壬号上结交各国名流,人家之所以热情回应他,不是因为他的才能,只是因为引荐人是奥尔丹格森。
母亲要他光明正大地活着,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以他的流民身份,欢迎他的只可能是肮脏、混乱、暴力的不法之地——贫民窟。
流民哪怕好好走在路上却被马车撞了,也不会得到同情,人们只会觉得一定是流民在讹诈。
居伊心里清楚得很,他这样的人,再努力也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即便如此他也想试一试,试一试他是不是能够不依附于他人,独立生存下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拿着公民身份,他就能找到体面的工作,也不用担心被人诬陷。
当初是奥尔提醒了他,他是个流民,现在也是奥尔替他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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