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宝贝。”奥尔惺忪睁眼,一看见居伊就翻身搂住他,声音沙哑但笑得很甜,“终于能抱着你醒来了。”
“就为了这个锁了我一晚?”
听到居伊的质问,奥尔眼神清醒了很多,他用有力的臂膀收紧怀里的居伊,嗓音稠滞地“嗯”了一声。
“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受不了了,今天一定要走了,混蛋。
奥尔下床取了钥匙打开居伊手腕上的“手环”,给他揉着手腕说:“今天我要出趟门,宝贝乖乖在家等我。”
等什么等,再等我就是傻子!
居伊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仍是和和气气,以免打草惊蛇。
奥尔在门口与他道完别,离家而去,他立马冲上二楼,提起自己的手提箱就往外跑。
握上黑色大门的门把手时,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可惜了,仰望三年的宅子还没好好参观,就要匆匆离去了。
居伊收回视线,转动门把手,把手却纹丝不动——他被锁在家里了。
玛丽昨天没时间出门和仆人朋友们聊八卦,今天奥尔不在家,她收拾完餐厅和厨房,正打算出门,走到门口却见居伊跌坐在玄关,身旁放着行李箱。
这是准备跑路的意思。
她急急忙忙走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见有人来了,居伊无神的眼里有了光,他看向玛丽,恳求道:“玛丽女士,您能放我出去吗?”
玛丽目光转向大门,她当着居伊的面,尝试拉开门,同样拉不开。
“抱歉,居伊少爷,”她摊了摊手,“如您所见,我也出不去。”
玛丽看到过首饰盒里装的东西,又遇上锁门事件,再结合奥尔昨天的反常表现,她很快理解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有钱人养的情人不听话,哎,他们圈子里常有的事。
没想到少爷清清白白二十年,竟然栽在一个男情人手上,着实算不上光彩,要是传出去,第一家族继承人的丑闻就会成为科茨蒙城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仆人社交圈里,玛丽这份最令人艳羡的工作,马上就会成为笑柄。
这可把玛丽愁坏了,她摇头叹息,离开了玄关,留下居伊一人,木木地盯着大门。
午餐时奥尔还没回来,居伊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餐厅里,胃口极差。
玛丽抱着盘子站在一旁,内心无比伤感,全科茨蒙最懂欣赏她的人,竟然像吃石头一样痛苦地咀嚼着她做的蘑菇汤。
为什么要咀嚼啊……都打成碎末了,咽下去就行了啊!
玛丽目光焦急地盯着居伊,又不敢出声,这时居伊忽然抬起头,目露疑惑地看向她。
玛丽心道不妙,难道此人会读心术?
她在八卦场上听说过这种东西,有些术师会读心术,莫非此人有这能力?那可太糟了,她心里一刻不停地在说话啊。
“玛丽女士,”居伊幽幽开口,打断了玛丽的心猿意马,玛丽挺直腰杆看向他,他继续说,“蘑菇很新鲜,您是不是出过门了?”
玛丽视线飘忽不定:“没、没有啊,居伊少爷。”
居伊放下刀叉,恳求道:“放我出去吧,求您了,我可以给您钱。”
他身上有在酒馆和塞壬号上打工挣来的钱,加起来不算一笔小钱,可以全部给玛丽。
可是玛丽不为所动,这位爷来了之后,她的日子已经没以前舒坦了,现在还要害她丢了工作。
玛丽慌忙摆手:“不不不,您千万别这样,我会挨骂的。”
居伊垂下视线,还是有礼貌地说了一句:“抱歉,为难您了。”
一整个下午,家里有人玛丽又不好堂而皇之地偷懒,只好东擦擦,西扫扫,只见居伊坐在客厅面向中庭的门廊里,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一楼所有的窗户都面朝中庭,想出去只能走门,二楼倒是有面朝大街的窗户,但少爷几个月前忽然如疾风般杀回家,令人在窗户上装了栏杆,将城中心的豪宅变成了碉堡。
玛丽还当少爷要防贼,现在看来,他是算到了这么一天……
所以这个男情人到底有多大魅力,值得向来淡漠的少爷发这么大疯。
玛丽拿着扫把,装模作样扫了扫地,抬眼瞥见居伊正凝望着她,心脏陡然漏跳一拍。
这受伤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又不是我害的……
玛丽一心一意只想在这个岗位上混到老,她早已将自己的心铸成了铁,可几次三番下来,她快挡不住这样的眼神了,她渐渐懂了少爷,这……确实会沦陷。
终于,在夕阳的霞光染红了中庭时,玛丽钢铁般的心熔化了。
“居伊少爷,请跟我来。”玛丽恬淡道。
居伊提着行礼跟在玛丽后面,来到了大浴室后面的柴房。玛丽打开了后门,转过身看向居伊。
“保重,居伊少爷,愿您快乐,愿您自由。”她向她的知己道了别。
“珍重,玛丽女士,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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