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伊还在理解话中的意思,就见奥尔低下头,攫住了他的嘴唇。
居伊像有肌肉记忆一般,在奥尔的舌尖触碰到他的牙关时,自动张开了嘴,奥尔似乎有让居伊愉悦的本能,舌尖扫过每一处能让居伊舒服的地方。
熟悉无比的气息混合着红酒的香气,亲切又新奇,让居伊忍不住想要感受更多,奥尔却在这时退后了。
唇瓣与唇瓣分离时,一阵空虚感袭上居伊的心头。
居伊的目光缓缓下落,兀自抚慰着难以言说的失落,余光中奥尔的喉结动了动,居伊视线追随过去,发现他脖子里还挂着那枚1赛斯硬币。
空落落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意填满,居伊伸出手想去触摸。
奥尔敛起衣领,挡住了项链,唇角勾起顽劣的笑:“别这样,我不是你的男人了。”
居伊蓦地抬眼,对上奥尔冰冷的眼神,又听见他说:“居伊,是我先爱上你的,这句分手我来说不过分吧?”
说完,奥尔站起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房间。
居伊坐在沙发上,指腹按在嘴唇上,他想,接吻果然是最糟糕的道别方式。
半年后的某天,居伊正在工作室二楼的窗边,低着头审视图纸,助理匆匆上了楼,递给他一封来自阿斯加尔多国立大学的邀请函。
国立大学邀请优秀毕业生——居伊勒鲁,回去参加校庆活动。
居伊是个半路退学的学生,谈不上毕业生,他将邀请函放在一边,就把这事给忘了。
居伊和莉安娜是在一场宴会上重逢的。
音乐休止时,居伊搀着莉安娜的手,将她带出舞池。
莉安娜从头到尾都在感叹:“你变化太大了。”
居伊淡然一笑:“人总是会变的。”
侍者端着酒盘路过,居伊帮自己和莉安娜各取一支。
“你现在喝很多酒吗?”莉安娜看着居伊喝下宴会开始后的第10杯酒。
“有时候很有用。”杯中的液体反射着宴会厅的灯光,居伊答非所问。
他们又聊起莉安娜为什么会来费弘。
莉安娜:“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一起在庄园吧?”
居伊点头。
莉安娜继续道:“家里送我过去本来是为了让我和奥尔丹格森培养感情。”
居伊侧目看了一眼莉安娜,不作声。
莉安娜:“我们对彼此没兴趣,但我们都对钱有兴趣。那时候萨摩柯岛正在募集投资,我就提议让奥尔去实地考察,我们一起拟定了计划书,打算在那里投资一间酒店。”
听到这里居伊表情动了动,但仍然一声不吭地听她说下去。
莉安娜:“没想到他空有投资天才的名声,竟然两手空空回来了。后来我听说,我们的创意,萨摩柯遗迹酒店,被匿名买家买下了!他不仅没拿下项目,还泄露了点子!”
居伊耳根发烫,他实在没有勇气在这时候说“我一不小心成了那个匿名买家”。
莉安娜:“奥尔丹格森让我懂了一个道理,人要做什么事决不能指望别人。”
居伊深表赞同:“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莉安娜:“后来我自己跑出来开公司了,还是南方国家好,女性企业家很多,不像阿斯加尔多。”
莉安娜也做艺术品生意,居伊和她聊了很多,她提议:“以后你要是回科茨蒙了,我带你认识那边的收藏家。”
居伊心想他大概不会回去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边聊边喝,居伊越喝越凶,散场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乱了。
莉安娜和居伊的助理一起将他送回工作室,又合力将他扛上三楼的卧室。
在那里,莉安娜发现了居伊的秘密。
几天后,莱乌卡来找居伊。
“你替我去一趟国立大学,”莱乌卡是厄洛斯学院的名誉院长,“那段时间我要出国,没空参加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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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伊站在船舷边,风衣下摆随风飘动,帽檐下的异色双眸凝望着越来越近的科茨蒙港。
码头上,一群人正仰着头,朝客船上的居伊挥手,其中一个是波波兰伯特,他尤为卖力地挥着手,欢迎居伊来到科茨蒙。
居伊万万没想到,20岁的他像个败走的士兵,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25岁的他却像一名打了胜仗的将军,以一种近乎凯旋的姿态回到了这座城市。
国立大学厄洛斯学院的欢迎队伍恨不能将欢声喊破天,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学校出了个艺术家。
居伊一走下舷桥,就熟稔地挤出笑脸,与众人颔首致意。
钻进马车前,一名10岁左右的小报童吸引了他的注意,小报童似乎已被很多人拒绝了,有些垂头丧气。
于是居伊在欢迎人群困惑的目光中,走向报童,买了一份报纸才回到马车。
马车上,兰伯特坐在居伊对面,居伊手拿报纸专注地浏览着新闻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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