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表情夸张地吐出舌头呕了声。
“而且又不止我,累哥也是人设。只不过他装得比我好点。”
说完,他像想起什么,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冲卫松寒道。
“卫先生,你不是累推吗,你就不好奇累在舞台下是什么样的人吗?说出来怕吓你一跳。你还是别推他了,改推我吧。起码我的本性比他好一万倍,不然,我怕你最后会被伤得很深诶。”
卫松寒:“……”
第二次被地偶表里不一的人设冲击,卫松寒还是觉得很离谱。
“你这么嘴同团的队友,有点没职业道德了吧?”他道。
“嘴就嘴了,能怎么样。”
星夜站起身来,满不在乎地说。
“我讨厌他很久了。”
“别太爱了我哥。”
“离谱。”
——这是卫松寒叼着吸管对此发表的唯一感想。
工作日白天的咖啡厅没几个人,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望下去可以看见楼下舞台旁,星夜正在和工作人员确定站位。
这孙子刚才背上包就跑,卫松寒没抓住他。
温诉倒不太意外。
在一个团里相处了一年,蛛丝马迹还是看得出来一些的。
毕竟温诉日常对谁都一个样,不冷淡,但绝说不上热情。只有星夜一个人,锲而不舍想和他拉近关系。
明明连彼此的真名都不知道。
温诉没那么自恋,这不是喜欢,那就只有别的理由了。
只是没想到,是“讨厌”啊。
“……老板说,我们想接这单子可以再看看,不想接就回去。”
卫松寒跟他那位铁哥们汇报完了工作,眼睛一抬,是问温诉的意思。
“我都行。”温诉握着茶杯,“你要是实在好奇你喜欢的那位偶像为什么会被他队友讨厌,公费吃喝一顿也无所谓。”
卫松寒的手机差点没脱手而出。
他抬头:“什么喜欢的偶像?”
温诉:“刚才那个叫星夜的说……”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卫松寒咬着后牙槽。
“他们团内闹什么矛盾都跟我没关系。我们的目标是拿到这笔单子的报酬。懂?”
温诉:“嗯嗯嗯。”
卫松寒:“给我正经点。”
温诉:“好的。”
咖啡厅内一时沉默,优雅低幽的钢琴曲在缓缓流淌。
说起来,他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坐在什么地方喝茶聊天过。同事知道他们不对付,连聚会都是分开邀请的。
……现在会变成这样,归根结底,是温诉态度的突然转变。
卫松寒垂眸划着手机,有点心不在焉的,对面的温诉握着玻璃杯,几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正微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杯壁。
奇怪的音调。清脆的,又低闷的。
卫松寒莫名其妙盯着他修剪得圆润的指尖看了几秒,直到听见温诉忽然开口。
“你不好奇,我倒挺好奇的。”
卫松寒回过神,心想自己吃错药了看温诉的手干嘛:“好奇这个干嘛?你又不认识他们。”
“那我总认识你吧?”温诉说,“你讨厌我的理由,我也很好奇。”
温诉的目光从窗外挪了回来,停在卫松寒的脸上。
他的瞳仁在灯光下呈现出浅浅的棕色,像一颗蒙尘的宝石,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颜色。
卫松寒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清温诉的眼睛。
他沉默了两秒,忽然起身,动作太大,差点把桌上的杯子弄倒。
温诉伸手扶了一下,卫松寒头也不回道:“理由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讲不完。”
温诉想了想:“是吗,我讨厌你的理由倒只有一个。”
卫松寒回头了:“什么?我早就想问了,我这么完美一个人,你能讨厌我?”
温诉:“。”
结果到最后结完账出来,谁也没先说自己的理由。
温诉虽然把帽子摘了,但口罩跟焊在脸上一样,那杯茶他从头到尾都没动过。问就是怕传染。
卫松寒看着温诉转账过来的aa钱,很想建议他要不正儿八经去大医院体检一下。
谁他妈能感冒了三周还没好的。
但要他这么说是不可能的,他为什么要关心温诉。
底下的舞台那边,星夜看起来忙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又坐扶梯下去找他。
温诉不想出这个面,所以就全靠卫松寒跟他掰扯。
“工作完了吧,猫呢?作为猫的主人,你有义务告诉我们它的去向,不然你要付法律责任的。”
卫松寒不想跟他废话,把人带到外面,开口就是威胁。
星夜也是个滚刀肉。
“不是说了吗,你成了我的粉,我就告诉你猫卖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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