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安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慌,拉住马上要暴走的孙国霖,怀揣着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不死心的又问张老板:
“你说沈伯不卖服装,可他对这一行非常熟悉,特别是关于女装的,不管是服装技术还是销售渠道,说起来全都头头是道!他还带我们去过一次广城,不光带我们逛了好几个女装市场,和那边的服装厂老板也很熟,还让我们参观了工厂。这些又怎么说?”
“原来是带你们去啊!”
张老板像是终于对上了号,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几个月前,老沈头有次巴巴的来找我,缠着我问了很久,还要走了几个广城老板的联系方式。”
说完,张老板再一次冷笑一声,只不过,这次的笑声里多了点不屑,说:
“你说老沈头对女装很熟悉,那当然啦!他都在这一片混了好多年,我没开店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附近混了。每天不干活的时候,他最爱做的就是和各家老板们聊天,有句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么多年混下来,门外汉都混成老师傅啦,怎么可能不熟悉?”
一番话下来,瞿安直接被噎得哑口无言。连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生生扯断,将他整个儿的抛向无底深渊!
原来从始至终,沈伯就瞅准了他俩没有经验,在他们面前演了一场戏。演的那么投入,那样天衣无缝,把两人骗得团团转!
和张老板对质后才知道,所谓的特价便宜新渠道,根本就是老沈头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他趁张老板进货的时候,也跟着要一些,故意以低于进价的价格便宜卖给瞿安他们。几次亏钱倒货,只为获得两人的信任,等两人进了圈套,就一把收网,将瞿安的4000元货款全部私吞进口袋!
得知真相的瞿安心中一片死灰,再生不出半分侥幸。嘴里喃喃念着:“被骗了!我们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你说老沈头会在附近溜达?”孙国霖突然反应过来,扯住张老板激动地问。
张老板被他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回答:“是,是啊…平时,他,他就在这附近,转悠……”
没等他说完,孙国霖立刻如一阵风般冲出了店门,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国霖!”瞿安怕孙国霖要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喊了一声,没把人喊住,立即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追上孙国霖,两人又像无头苍蝇似的,满市场找老沈头的身影。
可哪里还找得到人,早在收到瞿安巨额汇款后的第二天,老沈头就卷款携逃了,这会儿根本没人知道他已经跑去了哪里!
漫无目的地一直找到整个批发市场都关门了,两个失魂落魄的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租来的房子里。
一整天跑下来,身体其实已经很累了;除了早上的一顿早饭外,之后的时间别说吃饭,连一口水都压根没顾得上喝。
可此时,无论身体上有多么劳累,远比不上被打击的心灵,这意想不到的一记重锤,直接将瞿安和孙国霖打倒在地,连想要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两人默默的坐在桌边,任凭胃里已经饿到抽搐,也丝毫没有要去做饭的欲望。满脑子充斥的,只有挥之不去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让他们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坠落到谷底深渊。
生气!气恼遇人不淑;懊悔!悔恨自已的单纯无知。
但是无论怎样生气和懊悔,最痛恨的还是自已,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完全相信了一个相识不过半年的人?
不知枯坐了多久,窗外的天空已经暗的好像能滴下墨汁来。
瞿安终于悠悠开口道:“明天去公安局报案吧!”
孙国霖虽然点头应下,可心里的怨恨丝毫没有减弱,咬着牙恨恨地说:“报案归报案,明天我还要接着去市场找人,如果明天找不到就后天继续去!我就不信了,他永远不回来!”
瞿安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一把卷走了4000块,足够他潇洒好多年了,还回来干什么,等着让我们逮他吗?”
“我就偏不信了,他只骗我们这一回就金盆洗手,从此安分过日子?既然能骗我们,谁说将来他不会再去骗别人?”孙国霖不服气的回答。
瞿安只当他眼下这会儿是被气昏了头,无法正常思考,也就没再与他过多辩解。想着等两人都冷静下来以后,再商量接下去的事。
只不过,让瞿安没想到的是,孙国霖会冲动到如此地步!
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呢?
去公安局报完案以后的几天,瞿安努力压抑住内心的颓丧,依然坚持每天出摊。不管怎么说,手上还剩一些货,把它们卖完,多少也能挽回一点损失。
而孙国霖,上午会耐着性子陪瞿安一起守摊,可一到下午就不见了踪影。
无论瞿安怎么劝,他仍一意孤行,固执地每天都要去批发市场找老沈头的线索。
一周后,公安民警找上门来,虽然尚未追踪到有关老沈头本人的踪迹,可因为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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