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默态度认真,付远卓又仔细想了下,抓了抓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切都很平常,只不过我在候机厅的时候听见有两个航空爱好者以为我们的坐的飞机是c919,这一次是首航,拿着相机拍了不少照片……实际上这不是c919,而是我们太极龙定制的专机,叫朝风号。”
成默皱了下眉头问道:“难道没有人阻止他们拍照吗?”
付远卓摇头:“没有,这个……也没有必要吧?”见成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付远卓很是不解,但他并没有仔细思考,只是觉得成默可能是第一次跟随太极龙远征,所以对什么都很好奇。
谢旻韫当然知道成默不是无的放矢,睁开眼睛低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成默表情有些凝重的小说回答:“现在还不确定,不过……这一趟旅行肯定不会轻松……”
这时机舱里响起了第一队副领队蔡扶民的声音,“请所有同学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把座位调直,关上小桌板,打开遮阳板,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在安卡拉埃森博阿机场降落了,降落之后不要乱跑,一切行动听指挥……”
欧罗巴之梦(6)
十一月的马来半岛气温怡人,和煦的阳光照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好些穿着白色病号服的病人正在草地上茫无目的游走,像是失去灵魂的丧尸,还有一些坐在草地边缘的长椅上,在自言自语或者眺望远方。这些长椅的油漆剥落了不少,显得年月斑驳,好几株园艺树修剪的格外方正,像是绿色的俄罗斯方块积木,点缀在草地的周围,给原本有些沉闷的病院增添了几分童趣。
几只斑姬地鸠从院子中的榕树腾向了天空,它们挥舞着翅膀飞过了耸立着红色十字的白色病栋,在飞掠过一扇面积狭小的换气窗,一只头颅上长着蓝色羽毛的斑姬地鸠落在了窗台上,阳光穿过高高的窗户,在房间里投射下了斑姬地鸠的影子。穿着束缚衣的西园寺红丸仰面躺在病床上,他睁着眼睛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嘴里正在念念有词。
“‘我正站立在高处,站立在令人目眩的高处。而且,不是利用权力和金钱的力量,而是代表着国家的理性,站立在宛如钢筋铁骨的建筑物一般的理论的高处。’
来到这里后,比起坐在桃花心木的法官席上,本多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有着作为审判官所具有的鸟瞰一切的眼睛。从这里看下去,地面上的种种事象,还有已经过去了的事象,都像是一张被雨水濡湿了的地图。如果说,理性也存在着孩子气,那么,再也没有能像鸟瞰一切那样更适合于理性的游戏了。”
如果熟悉日夲文学,并且听得懂日语的话,一定能听出来这是三岛由纪夫所写的《丰饶之海》的第二部《奔马》,这一部《奔马》是《丰饶之海》中评价最低的一部,因为它和其他三部《春雪》、《晓寺》以及《天人五衰》宁静广阔的宗教情怀完全不可调和,充斥着少年纯洁真挚又极端的个性解放精神。
西园寺红丸盯着墙壁,像是盯着书页,他清澈悠扬的声音像是还没有到变声期的少年,如贯珠扣玉新莺出谷。就在西园寺红丸背诵着《奔马》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连续三下的敲门声,不过第一声和第二声的间隔与第二声和第三声的间隔长短不一。
站在窗台上的斑姬地鸠似乎受了惊,扑棱着翅膀离开了窗台,墙壁失去了鸟的影子。但西园寺红丸并没有停止了背诵《奔马》,他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头顶那不存在的书页,直到包着软包的防盗门徐徐打开,接着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井醒走了进来,他像是害怕打扰西园寺红丸般小声说道:“西园寺先生,您姐姐的电话。”
躺在洁白床单上的西园寺红丸闭了一下眼睛,侧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相比刚进来时还算圆润的西园寺红丸,此时的西园寺红丸可以说是形销骨立,瘦的不成样子,头发也到了披肩的长度,因此更像女生了。
西园寺红丸从床上下来,赤着脚站在榻榻米上,转了个身背对井醒,井醒就十分自觉地将束缚衣解开。西园寺红丸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从西园寺红丸的手里接过手机,抬头看了井醒一眼,井醒就稍稍鞠躬说道:“我在门口等着。”
西园寺红丸点头,低头看了眼开头是0081的号码,将手机放在了耳边淡淡的说道:“姐姐,找我有事么?”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酥软甜腻的声音,“红丸酱,你已经两年没回家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西园寺红丸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在外面挺好的,在家只会惹麻烦,为什么要回家?”
“在家惹麻烦总比在外面惹麻烦好……父亲也念叨过你几次,他现在去赌场去的比以前少了一些,还有你养的狗都生了好几只小狗了,它们天天打架,好几次都还下了鱼池捉鱼……”
那边的西园寺葵在轻声碎碎念,西园寺红丸的脑海里浮现了西园寺葵那张总是带着微笑,温柔似水的面孔,那张脸和母亲有七分相似,实际上西园寺的母亲家原先更为辉煌,在明治维新时期就是东京的大家族,他的外公可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在日夲战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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