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吓了一跳,主要是那条没眼睛的蛇实在太丑了!”颜亦童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丑的太吓人了,你看那嘴巴,那么多牙齿,还发黄,好想拿把大牙刷给它好好刷刷……”
颜亦童在身后絮絮叨叨,成默却在思考为什么他能在备份里碰的到颜亦童,却不能碰到阿米迪欧。还有为什么那些怪物会苏醒过来?老丈人最后究竟又去哪里了?给自己的枪的目的是为了要帮助自己?
成默脑子里全是疑问。
一切都得返回镜子那边才能找到答案。
但他怀疑自己想要离开备份,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
四个人依次爬到了甲板上,原本应该是凝固的时空恢复了流动。海风中飘飞着数不清的玫瑰花瓣,成默看向船头,那朵花蕊由骷髅组成的玫瑰花已经浮了起来。他又抬头看向天空,本该是漫天星光闪烁,却满眼都是厚厚云层组成的裂隙,裂隙之间有电光在无声跃动,将天幕照得时明时暗。
跟着爬了上来的颜亦童站到了成默身边,海浪声声,风吹动了她染成浅蓝色的双马尾,红色的花瓣打着旋萦绕,这镜头像极了二次元动漫。
颜亦童伸手接了几片猩红的花瓣,轻声说道:“感觉好像是梦境!”
阿米迪欧从船舱里跳了出来,举目四望了一下说:“看样子情况不对。”
成默瞥了眼颜亦童手中的花瓣,等零号也上了甲板,便说:“先去船长室。”
他举着枪在微微的摇晃中带头向前走,很快就闻到了隐藏在花香中淡淡血腥味。成默转头看向了通向船长室的走廊,即便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已经判断出血腥味是从船长室里飘出来的。成默抬脚跨进走廊,挂在墙壁上的煤油灯剧烈的燃烧着,在寂静中发出嘶嘶声,像是蛇在吐着信子,吱吱呀呀的声音如同摇篮曲。
橙色的灯火照亮了斑驳的墙壁,很快成默的影子就如版画一样出现在了上面。
颜亦童小心翼翼的跟在成默后面,她抽动着鼻子说道:“怎么有点怪味?”
成默没有告诉颜亦童是血腥味,他轻声说道:“你站这里先不要动。”
颜亦童“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成默继续向前走,很快就走到了船长室的门口。血腥味愈发的浓烈,成默却没有急着船长室,他举枪靠向了门侧,对后面的阿米迪欧和零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回过头却发现放置在船长室门口的那个古旧的美人鱼在疯狂的乱转,里面的三枚指针都像是失控了一样不停的以不稳定的速度画着圈。有时停顿,有时加速,并且还不是秒针快,分针和时针比较慢。它们毫无规律的旋转着不像是坏掉了,而是像失了控。
成默的心沉了一下,他举枪猛的冲进了船长室,却看到没了头颅的铁钩船长坐在镜子前面,鲜血正汨汨的从他脖颈处流淌到地板上,他的脑袋掉在桌子上,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正死死的看着门的方向,带着铁钩的右手直直的镶嵌在镜子里,裂纹从铁钩开始蔓延,遍布整面镜子。皲裂的镜子,时不时就变成真正的花屏。
“也许回不去了……”这是成默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地狱中的奥菲欧(6)
大概是许久没有听到声音,阿米迪欧大声问道:“hi!成默,发生什么了?”
即便阿米迪欧听到过颜亦童用英文叫“赛伦”,还是没有放弃“成默”这个对他来说很拗口的名字。
这当然是无关紧要的细节,成默却从中能够感觉到阿米迪欧的坚持。他吐了口浊气,放松了一直屏住的呼吸,回答道:“铁钩船长死了,还有镜子碎掉了。”
“这还真是个令人意外的消息。”阿米迪欧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船长室,大概是嫌弃房间里的血腥味,他抽了抽鼻子,在衣柜边停住了脚步。
很快颜亦童也走了进来,而零号则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警戒。
成默四下打量,房间里的油灯火苗一下一下在镜子里跳跃,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板上全是粘稠的血迹浸湿了小半个房间,一直从桌子脚下蔓延到了床底。铁钩船长断掉的脖颈上是一片模糊的红色血肉,隐约能看到白色的颈骨。那颗满是凌乱胡子的头颅掉在桌子上,瞪着蓝色的眼睛,盯着门口,像是想要看清楚究竟有谁进来了。
当看到桌子上那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时,连阿米迪欧都下意识的偏头捂了下眼睛。但颜亦童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反而神采奕奕的说道:“难道这是什么恐怖游戏的剧情?”
听到颜亦童颇为欢快的声音,阿米迪欧连忙放下手,若无其事的问道:“不会影响我们过去吧?”
成默没有回答,他低头看了眼正在地板上泛滥的那一滩血浆,在滴滴答答的声音中径直踩了过去,走到铁钩船长的身边,抬手将双筒猎枪在花屏的镜子上戳了戳,感觉到完全就像是捅在了墙壁上。成默只好放下枪,用手去触摸,果然,这面镜子已经丧失了功能,不再像开始那般如同平静的湖水。
成默神色凝重了起来,他仔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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