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停在了钢铁围栏的前面一点点,而阿米迪欧则向着小镇的方向退的更远一些。
在稳住了身形后,他们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不想和你交手,阿米迪欧。”零号冷淡的说,“现在不是时候。”
阿米迪欧深深的呼吸,“你又为了什么赶着去送死?”他的声音又硬又干,让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燃烧着的煤炭。
成默听出来了,燃烧着的不是他的喉咙,而是他的心。
阿米迪欧的心在挣扎,在许多名字的火焰与阴影中。
“说为了理想,又或者受到欲望的驱使……这些情绪在理性面前都很单薄脆弱。说实话,我之所以想去,恰好是因为,那是尼布甲尼撒大人……”零号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回忆。
阿米迪欧将零号从思考中拉了出来,沉声问:“什么意思?”
零号回过神来,声音变得异常冷峻说:“人想要变强,就需要不断挑战自己恐惧的事物。只有你战胜了他,你才拥有免于受它恐惧的能力。”
阿米迪欧收起了嘲弄的表情和攻击的姿态,他在月光下静静站立了片刻,仿佛被零号点化了一般,完全从暴怒中走了出来,“你很害怕尼布甲尼撒?”
“是尼布甲尼撒大人帮助我爷爷离开凯泽·威廉俱乐部的,后来又是他引荐我父亲加入黑死病的,再后来我父亲死于刺杀侎弋尔的任务,我又在他的安排下继承了我父亲的乌洛波洛斯和黑死病第十魔神的职位,成为了条顿八十八骑士团的领袖……”
“还是凯泽·威廉俱乐部?”成默在“冬宫”听颜复宁提起这个机构时,就对它产生了兴趣,可后来在欧宇那庞大的资料库中查询,唯独对这个至关重要的机构所查阅到的内容都是‘已销毁’,按照女娲的说法就是很可能不存在于电子资料中。此刻零号再次提起,他的脑海里有道电光一闪而逝,就像于庞然的混沌中抓到了一丝隐约的线索,可似乎已经太迟了,他没办法展开对“凯泽·威廉俱乐部”的调查了。
“他不是黑死病的王吗?这不是很正常?”阿米迪欧说。
零号平静的说:“他于冥冥中操纵着我爷爷的命运,我父亲的命运,以及我的命运。”他稍稍仰了下头,凝望着星空,“虽然他做的事情并不多,和我的交流也算不上多,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就在高处俯视着我,像是我就是他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他看向了阿米迪欧,“这种感觉你不会明白的。”
阿米迪欧像是对零号说的话无动于衷,他整了下衣领,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随意的说:“那就走吧!我去欣赏一下你们这些人是如何自取其辱的。”
希施翻了个白眼,“是不是还得给您准备上可乐和爆米花?”
“我不是一个挑剔的评委,没有可乐和爆米花,只要你们演出够卖力,我也会欣然前往。”阿米迪欧回应道。
希施笑盈盈的说道:“知道吗?阿米迪欧,你这德性,用我们华夏谚语说就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癞蛤蟆?不,我是青蛙,青蛙王子。”
……
成默从零号的叙述中收回了纷杂的思绪,环顾了一圈,平静的说道:“我们既然费尽心思来到了伊甸园,没有理由不去争取最好的结果。既然迟早都是要面对尼布甲尼撒大人的,早一点比迟一点好,主动一点比被动一点好。”他透过钢铁栅栏的缝隙,望向了潜伏于暗夜里的山脊,“要说起来,我比你们更加的害怕,你们是载体,而我是本体,我只有这一条命。可在被动等待还是主动争取之间,我永远都只会选择后者。”
……
其他五个人各自上了马,成默不会骑马,和雅典娜共乘一骑。
阿米迪欧和零号率先离开,雅典娜将成默环在臂弯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夹了一下马腹,高大强健的白马就迈开了腿,慢慢开始加速。
当越过了钢铁围墙的大门,进入了荒原,成默感觉到随着雅典娜抖动缰绳,马儿越跑越快,在草原上像是疾风。
阿亚拉和希施一左一右跟在成默和雅典娜的身旁,像是翅膀一样伴随着他们疾驰。
在远离森林的空旷地带,生长着茂盛的蕨类植物,及膝高的各种蕨类布满整个广阔的平原,如同无边无际的麦田。三匹马沿着河流向着连绵的山峰奔驰,风声、蹄声、河流声,还有和叶片剐擦的沙沙声,融汇成了轻快的交响。
成默跟随着雅典娜的节奏在马背上顺着颠簸起伏,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也感受到了骑马在原野上飞驰的快乐。他在温热的风中举目四望,即便视野开阔,转瞬却已不见零号和阿米迪欧的踪影。只见明媚的月光下,白垩纪平原别有一番秀丽又壮阔的风景,棕榈树星罗棋布,一望无垠的低矮蕨类植物在晚风中微微摇晃。奔跑中他发现了一群似鸵龙,那群似鸵龙大概是听到了铁蹄敲打地面的沉闷声响,原本蹲在地面上,现在全都从茂密的草丛中站了起来,举着细长的脖颈不安的凝望着他们,似乎随时准备逃走。更远处有一群埃德蒙顿龙正悠闲的在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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