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对陵愿一向善待,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似的,加上陵愿乖巧伶俐,相比起来顾翕就像是不争气的大儿子。
顾翕说着,就自己动手剥起来,他剥一只吃一只,徐阿姨问烧的入味了没?
顾翕就说入味了,香得很。
徐阿姨欣慰地点点头,感叹道你怀孕那会吃虾都要吐,吓得我以为菜不新鲜吃出毛病了。
顾翕虽然脸皮厚,但冷不丁被这么一提,也难免窘况。手一顿,把虾肉扔进了陵愿的碗里。
陵愿愣了下,看着他。
徐阿姨也奇怪地看了眼顾翕。
“干嘛,我剥的就不能吃了?”
陵愿微微一笑,说:“哥哥剥得很好看。”徐阿姨突然抱着陵和和起身走开了。顾翕觉得陵愿这句话神经质。
“你现在夸人都这么做作了?”
好像在说他什么事都不会干似的。
“哥哥以前也给我剥过虾。”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顾翕又剥了一只,放在了小碟子里。
陵愿说:“那次去饭店,你点了醉虾,告诉我你最喜欢吃这道菜了,一定要我尝尝。”
他这么一说,顾翕也想起来了。
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生的虾,只是故意作弄陵愿。才剥了虾给陵愿,而陵愿居然也傻乎乎的吃了。
“我第一次吃醉虾,好像还醉了。”
陵愿说。
顾翕面不改色地说:“是啊,你回去路上就睡着了,还是顾云开背你上楼的。”
陵愿“嗯”了声,说:“其实哥哥当时是故意的吧。”
陵愿的表情很平静,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纵容。
顾翕死不承认。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喝酒?而且那醉虾是店里的招牌菜,我只是想好好招待你,谁叫你一口就倒,难道我是那种会欺负小孩子的人吗?”
陵愿笑,眼底有星辰。
顾翕被他看的坐立难安起来。
“好了好了,算我当时是故意弄你好吧,谁让你长得招人稀罕。”
他把一碟子的虾肉推到陵愿面前。
说起来,千错万错顾翕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他当初只是觉得这小孩子白白嫩嫩长的太可爱,但又不想表现出他的嫉妒,顾云开每次抱陵愿的时候,脸上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来的温柔慈祥。而陵愿也不像他,面对顾云开一点都不拘束。
曾经顾云开也会抱顾翕,但顾翕是强忍着颤抖和反抗。
他潜意识里对男人感到恐惧,对亲密接触感到恶心。
因为他会想起顾安月和男人勾肩搭背,亲吻交缠,那种浓烈的香水味和嬉笑声像是污黑的水流吞噬他的五感。
他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扭曲的世界观里。长大后对正常的感情反而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他有一段时间,非常羡慕陵愿,又嫉妒,所以用小把戏去搞破坏。
陵愿哭一次,瑟缩一次,就能满足他的自卑心理。
但是陵愿又阴魂不散地在他周围,对他展开温暖的攻势。
这让他很局促乏力,不知所措。
他会暗自窃喜,又会提醒自己对方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有时候会看着陵愿的眼睛出神,那里面的专注和深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的思考到这里就暂停了,强制退出关机一样,勒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等到徐阿姨来问他明天早上是喝豆浆还是喝粥时,顾翕随口答了一句。
陵和和已经睡在了小床里。
顾翕看着他,就疑惑他是怎么从一个胚胎变成一个人,一个拥有姓名的灵魂。
陵和和。
名字是陵愿起的。
和睦,和美,和顺。
如果可以,他也想问问顾安月,但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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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时,陵愿的学校组织了一次高三学生集训活动,目的地是同省的221大学参观,早上去傍晚回,他和顾翕说起时,顾翕看着通知书上的字眼,问道:你觉得z大和f大,哪个更好?
陵愿说,f大理工科强,z大医科好。
顾翕问,那你打算读什么?学医吗?现在医生可不好当,十个里面九个医闹的。
陵愿回答,我想读金融。
顾翕心里有点诧异,因为陵愿看起来并不像是爱和钱打交道的人,又或许是他不了解陵愿。
他没再继续问,只是说,金融专业为什么不去q大?以你的实力,去申请国外的名校也不成问题吧。
陵愿只是淡淡地说道,太远了。
顾翕听了,嘲笑他,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难道你还会怕啊?你怕怎么当初还跟我来住?
陵愿没对顾翕的嘲弄而生气,只是赞同地接话,哥哥是不一样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顾翕,直到顾翕在他琉璃似的眸子里看见了蝙蝠般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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