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楚霁心中最顾全大局的人!
蒯民的想法本就与他的计划相合,自然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反正,以后能陪着楚霁一同打靶射箭的,只会有他,也只能有他。
很快,薛正和蒯信也各自找出了专长。
薛正领先锋营,为行军之时的先头部队。
蒯信领重兵营,人人皆配斩马刀,代表着绝对力量的碾压。
而秦纵却是担子最重的。
除了他一直负责的骑兵营以外,还要遴选精兵,入火器营。
这一项,楚霁必须要交给秦纵才能放心。
秦纵这里一切顺利,楚霁那边的光景却不同了。
楚霁刚踏进府衙时, 便听见了议论纷纷。
“你说说,楚大人怎能如此儿戏?”
“小小女子,登堂为官, 这不是把我等的脸面都踩在脚下吗?”
“即便她是赵大人的嫡妻,可女子怎能沾染朝堂?”
杨佑被楚霁外派主事去了,今日便不在议事厅中。
没有了楚霁的亲信在, 再加上楚霁一贯鼓励他们直言,一众属官说话倒是放开了许多。
只是那话里话外,无外乎是不满班如领了考工令一职。
全然是为了她的性别罢了。
门外,楚霁看见了默然矗立着, 不敢进去的赵恒。
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霁略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当楚霁的身影出现在议事厅中的瞬间, 所有的物议如沸都停止了。
像是在滚水之中灌注了寒冰。
“诸位向来是知道我的, 言路畅通,乃本官之愿。若是有什么意见,何必藏头畏尾,大可直抒胸臆。”
楚霁端坐于高台之上,面上不怒亦不喜, 只是随手把玩着桌案上的镇纸。
底下的众人深知楚霁并非残暴无理之人。
陟罚臧否皆有章可循。
但他此刻的动作, 还是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初到沧州时的情状。
也是这样好说话的模样,长着一张人善可欺的脸。
可做事却极为果毅。
面上是怎样苍白病弱的美, 手段就是怎样强硬果断的狠厉。
其实真论起来,楚霁这大半年在军营上改动颇多, 对于衙门里原有的办事体系倒不曾多加过问。
第一次变动是任命杨佑为别驾从事。
可这一点, 众人皆可以理解。
杨佑是楚霁的亲信,这等手握半个沧州权柄的官职, 楚霁自然是要交给自己人才放心。
然且,杨佑的办事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虽为空降,但也得到了衙门里众多官员的信服。
但班如她凭什么?小小女子!
更何况还是考工令这样的官职。
仅次于沧州的从事使。
黄钧迟疑半晌,终究还是扛不住众人殷切的目光,第一个站了出来。
“大人,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为官的道理,还望大人三思。”
有了黄钧的开头,众人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纷纷进言。
“黄大人所言极是。”
“女子讲究的无非是一个贤淑温婉,这般抛头露面终究是不好。”
“下官附议。”
因着是开春后的第一次大会,是以沧州的大小主事官员都齐聚于这议事厅内。
霎时间,偌大的议事厅里像是闯进了千八百只鸭子。
聒噪得很。
吵得楚霁头疼。
他昨日本就被这起子人气得睡不好,现下面色更是难看。
他冷嗤一声:“自古以来便没有?那本官倒是好奇,何事何物是自古以来便有的?”
“这……”
众人原先准备了一箩筐子的大道理来规劝楚霁,未曾想这才刚开头便被楚霁问住了。
什么是自古以来便有的?
说远的,这“皇帝”二字,都是前朝□□一统乱世才开创的。
说近的,商为贱籍,商人为官,也是先帝爷在时开创的先例。
堂上坐着的这位,可不就是皇商楚家的三公子吗?
他们这话,可实实在在地触在了楚大人的霉头上。
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众人反应过来,霎时间跪了一地,口呼冒犯,请大人恕罪。
楚霁面上依旧是淡淡的。
半晌,他才语气无波地说了声:“起来吧。”
众人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好在楚大人宅心仁厚,并不是个计较这些的。
否则,今日哪里还他们活命的机会?
可若是叫他们就这么认下女子为官一事,又是那么地不甘心。
“大人开此创举,或会使民心不稳。”
刘为站了出来,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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