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吃边点头,笑着说:“真的很甜。”
陈子兼似乎是嗯了一声,但声音太轻,江佟没有听得很清楚。
他就着自己咬过的位置,像陈子兼说的那样,吸走冻梨中的水分。
水果太冰,江佟的两片嘴唇都被冻红了。他扬起细长的脖颈,抿着梨子上那道口,嘴唇张开的时候也探出舌,勾着梨肉吸,因为微微仰着头的动作,他的颈侧露出一些细小的qg筋。
因为黑夜而看不清颜色的温泉水下,陈子兼的手按在坐的石凳上,掌心被粗糙的石头边缘磨得疼,他却感受不到。
喉结来回滚动几次,陈子兼不再偏头看江佟,只盯着黑色的水面。
一个一个小水泡冒出来,又破裂了。
“真的很甜。”江佟咽了咽嗓子,把最后的几口梨子水吞下。
他不知道陈子兼为什么不看自己也没有反应,是不是声音太小他没有听到。借着温泉边地上的几盏灯,江佟看见陈子兼脖子的位置被烫得很红,以至于他误以为这个水温对于陈子兼来说太高,所以提醒他:“你是不是觉得太热了?那可以站起来一些。”
“不热。”陈子兼拿过旁边的毛巾搭在脖子上。
他的状态有些紧绷,好像泡温泉这件事没有让他感到很舒适。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从水中抬起来,不怕冻一样搭在水池边上。
空中渐渐开始飞雪,江佟用掌心去接,但由于温度太高,什么也接不到。
他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儿,回头时,看见陈子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发现江佟也在看他,陈子兼便缓慢地移开了视线,继续望着远处。
泡完温泉,他们分别去洗了澡。江佟走进浴室,才从镜子中看到满头的冰雪。
洗完以后,他浑身都很舒服,变得懒洋洋的。
穿好衣服,江佟坐在淋浴区外的长椅上等陈子兼。
他轻度洁癖,江佟知道。所以洗澡花的时间多了一些,他也很理解。
江佟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终于等到陈子兼出来。
他明明没有那么怕冷,却把自己裹得很紧,在开着暖气的室内也穿着长到大腿的冲锋衣。
“饿吗?”陈子兼靠近的时候,江佟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
难道是洗澡的水不够热吗?他也用过那里的水,并没有这种问题。
江佟不再多想,点了下头,问他:“我们去吃点什么?”
陈子兼莫名不再说话,视线低垂,好像落在自己的嘴唇上。
“怎么了?”
他回过神,眨了下眼,平淡地转过头。
“都可以,去看看吧。”
这天回到酒店房间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门口道别,江佟刷了门卡走进去。
一个晚上的温泉让他全身松软,告别了前几日总是失眠的困扰。
一墙之隔的陈子兼却睡得不是很好。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江佟吃那个冻梨时的情景,很久很久才终于感到意识模糊。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陈子兼做了一场关于江佟的舂梦。
在一片下着雪的森林里,江佟坐在冒着热气的湖泊中。
他在江佟身边,牵着他的手,把他压在湖水边缘的石头上。
那水很烫,也很深,没过陈子兼的锁骨,让他产生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把江佟抱起来,江佟很轻,好像哪里都没有肉,坐在他手臂上,仿佛一片云。因为没有依靠,他只好缠着自己,只有这样陈子兼才会满意。
他看见他沾着水珠的脸,他发红的脸颊,和一种好像很爱陈子兼的神色。湖水荡漾,他们最好都被溺死于此。
额头上不住地冒出汗水,陈子兼醒来得非常突然。
昨晚睡前没有拉窗帘,他一偏头就看见蒙蒙亮的天。
裤子湿掉了,陈子兼咽了咽喉结,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指尖残留着粘稠晶莹的…,抓到床的边缘。
他翻身起来,又去洗了一次澡。
在浴室的镜子前,陈子兼不断往脸上泼冰冷的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要再越界了,陈子兼警告镜子里的这个人。
因为吸入一些水珠被呛到,他不断地咳嗽。
肺中的空气仿佛短暂地缺失,陈子兼弓着脊背,手肘抵着洗手台,咳得双目发红,难得狼狈。
如果要细数陈子兼对江佟有过的那些非分之想,他觉得这些念头和他对江佟的思念一样,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自我搏斗。
在他心里,有一个不见天日的深渊,里面囚禁着谁也看不见、谁也带不走的只属于他的江佟。
为了见他,陈子兼常常只能从悬崖上跳下去,在那个落地的瞬间获得无尽痛苦,再无数次地发现那个牢笼里没有他想见的身影。快乐和幸福来自构想,痛却真实。
所有关于江佟会爱他的事,于陈子兼而言,不过是一场从年少时便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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