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让姜云心稍微等一等,屈昊穹的父母要来了。
验尸在这个年代总让人觉得是对尸体不敬。若是路边碰见的无名尸体也就罢了,找不到家属,不能耽误案情。
可是屈昊穹的父亲也是朝廷命官,正在赶来的路上,说什么也要等他们到了,知会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程序。
没心没肺,老马识途
屈昊穹的父母很快就赶来了,他们也没睡,正在家里郁闷着呢。
水鸿卓娶妻,对屈家来说,就是看见了自己的明天。是喜事,但不是那种从心里由衷高兴的那种喜事。
而且还不敢表现出来,表现出来,那是对即将成婚的女方的不尊重,到时候又要闹事。
所以今晚,屈家没有人去喝喜酒,只是送上了贺礼,算是这么回事。他要是去了,说不定和水家四目相对,越看越觉得自己委屈,一个忍不住,要抱头痛哭。
屈昊穹父母万万也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当听见屈昊穹遭遇不测的消息后,两人都惊呆了。屈夫人当场晕了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冷水,好容易才救醒。
两人跌跌撞撞地搀扶着,跟着龙桥去刑狱司。
在看见屈昊穹尸体的时候,屈母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屈昊穹不但死了,而且死得太惨,一时间,儿啊心肝啊的哭声响彻刑狱司。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确实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但是在刑狱司里,这是常见的。众人沉默站在一旁,等待最痛苦的时刻过去。
姜云心和荆风华却不在,他们在隔壁的院子,研究马车。
京城里富贵人家云集,马车很多,每一户人家的马车,都各有不同。就算是马车的款式相当,马总是不同的。
官员的马车,根据品级高低,有一定的规定,这个好分辨,走在街上,熟悉的人,一眼便可看出是谁家的马车,也要避让。
民间的马车就没有那讲究,只要不超规格,随便个人爱好,不可能看得出是谁家的。
马车出现在水府门口的时候,车上除了一个死人,剩下的活物就是拉马车的马。
姜云心和荆风华已经将车里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凶手没有在车里留下任何痕迹,这是个空荡荡的马车。
姜云心一人多岗,又是法医又是痕检,但她一无所获的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目光盯上了站在前面的马。
“风华,风华。”姜云心说:“我有一个想法。”
荆风华也从马车上跳下来:“什么?”
“不是有一个说法,叫老马识途吗?”姜云心说:“虽然这马看起来不老,但是京城就这么大啊。就像是之前庄子里养的那些狗,在遇到袭击的时候会回家,你说这匹马,如果我们放开它,它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荆风华的目光也盯在了拉车的小黑马身上。
“这还真不好说,可以试试。”
众所周知,马是活的,用来当坐骑也好,拉车也好,都是要驯养的。要不然的话,你让往东它不会往东,你让往西它不会往西,主打就是一个叛逆,可能会撒欢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狂奔。
当下,荆风华就将马从马车上解了下来,然后将马牵出了刑狱司的门。
龙桥对马有研究,也跟了出来,在马屁股上拍了拍,让它走。
马儿果然往前走去,众人都跟在后面。
马儿走得越来越快,渐渐跑了起来。
姜云心感觉不太对劲了,除了她,其他的人都会武功啊,她跟着荆风华和龙桥出来追马,是脑子哪里进了水吗?
她怎么可能追得上马,一会儿大街上就要出现一幕奇观。
马在前面跑,身姿矫健,得儿哒,得儿哒。
龙桥和荆风华一人走在一边,气定神闲。
只有她,像是风一样的女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死要活,还是跟不上。
姜云心想到这一幕,看着马儿开始加速,脸色有点黑。
还没想好怎么办,突然荆风华问她:“你能不喊吗?”
“什么?”
姜云心还没明白过来,突然荆风华和龙桥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人抓住她一边胳膊,然后,嗖……追上了奔腾的骏马。
姜云心瞪大眼睛,心里十分无语,这也太缺德了,一人抓一边胳膊,连捂嘴的手都没给她剩下。
幸亏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见过的高速,比这高多了,什么也不怕。
三人就这么跟着马,马儿果然识路,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终于,停了下来。
这已经是京城的边缘了,虽然还没有出城,但已经有些荒凉。
风吹来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远远地看,是个院子。
院子里亮着灯。
马跑到院子前,进不去了,就在门口叫,跟狗似的。
三个人停下来,仔细听,院子里还有声音。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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