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认真的听着,然后说:“哦,这个人,这个人我有印象,但是我不知道他叫岑承基,我们都叫他小宇。”
果然是知道的。
“他常来百花楼。”
“嗯,每次有新货都来。”窈窕说:“东西挺多挺新的,价格也合适,所以姑娘们都挺喜欢他的。对了,她……”
窈窕一指还在昏迷中的司嫔:“司嫔和他特别熟,每次小宇过来,她都要在他那里买不少东西,还喜欢把他拽到房间里说半天。”
姜云心不由的道:“你们妈妈,没意见吗?”
“一个小货郎,那能有什么意见。”窈窕说:“货郎来的时候,都是没上客的时候,也不耽误生意。”
秋娘,货郎,凶手,司嫔,窈窕,百花楼,这些事情好像关系不大,甚至有些看不出有什么关系,但是却又像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方明宴问窈窕:“你们都是怎么进的百花楼?”
窈窕愣了一下:“我吗,我是被爹娘卖进来的,七岁就进了百花楼,妈妈养大的。”
“司嫔呢?”
“她……好像比我迟几年,她来百花楼的时候,已经十来岁了。”窈窕说:“我和她关系也没那么好,没有具体聊过,但是听说,也是家里穷,孩子一大堆,她是长的最好看的那个,于是就被卖了。”
这个理由真是听着心酸。
当人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长的好看,不是资本而是软肋。其他东西也一样,长的好看,只有美丽没有利爪,就会被捕猎,直到灭绝。
“知道她家里有什么人么?”
“那倒是不知道,但跟她玩得好的肯定知道,要是大人想知道,我抓个上来问。”
不知不觉,窈窕也被带歪了,竟然想要抓一个来问。
方明宴也同意了。
“就在隔壁问,把暗门遮好,别叫人看见了。”
窈窕应了,从暗门钻了过去,然后将画给挂上,然后就偷偷摸摸出去找人。
这会儿热闹都在楼下,姑娘们也多在楼下,但是丫鬟是来回到处跑的,她也没打算找别人,就找一个伺候过司嫔,和她熟悉的丫鬟。
到了窈窕这个级别,虽然也是青楼女子,可是对楼里的丫鬟来说,就是小姐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她对丫鬟有生死予夺的大权,若是看哪个小丫鬟不顺眼,想要对付他,妈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妈妈眼里只有摇钱树,谁能摇钱,谁就是宝贝。
很快,窈窕就拽来一个丫鬟。
正在问呢,方明宴感觉到床上的司嫔似乎动了一下,于是在她脖子轻轻一捏,人又昏过去了。
姜云心看着都觉得脖子痛,不由得也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怎么了?”方明宴问:“脖子痛,落枕了?”
姜云心连连摇头。
这会儿房间里只有他和姜云心两个人,昏迷的那个不算,方明宴仔细欣赏了一下:“这是我以前的衣服吧,别说,你穿还挺合身的。”
姜云心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床上似乎传来一点声音。
人没昏?
方明宴疑惑道:“这不可能。”
他拉开床幔,司嫔动也不动,显然并没有醒。
泥人,床下人
司嫔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醒,也没有动。两人回忆了一下,方明宴将姜云心拽开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床下。
这床底下是肯定藏不了人的,几乎没有空间。
这是京城里流行的一种床的款式,很实用。上面是床,下面是类似抽屉的储物空间,可以放很多东西。用的时候,从侧面抽出来就行了。
方明宴一个眼神,姜云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离开往后退了几步。
退退退,她可不是战斗人员。
方明宴低头看了一下床的构造,尝试拽了一下下面的柜子。
拽不开。
从外面看,这柜子上没有锁。但是为何拽不开,那么就是里面有锁。
什么样的柜子,里面有锁外面没有,这锁,是给谁用的。
龙桥和薛东扬外出办事的时候,经常会带着武器,他们毕竟说出去,是方明宴的贴身侍卫。但是方明宴除非和人约架,不然从不会带。
就在姜云心想着,方明宴该不会要去外面叫人来拆这个柜子的时候,只见方明宴伸手就向柜子拍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看起来很厚实的木板顿时裂开了一个口子。
姜云心吓了一跳。
光线从破口进去,方明宴又补了一掌,有人发怵受惊吓的声音,一双眼睛出现在洞口。
床下的柜子里果然藏着一个人,所以才要从里面装上锁,这样他随时可以出来,可是外面的人却不能够自由打开柜子进去查看。
“出来吧。”方明宴说:“什么人?”
里面的人见自己被发现了,再躲着藏着也没有意思,只好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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