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赶路,若非野草生命力顽强,她早歇菜了。
不过,那对母女遇害后,云团再没变过草身,虽不知个中缘由,现在的状态倒也安全些。
一抹微光掀起黑沉沉的夜幕,院里不会换气打鸣的公鸡,又把自己喊晕过去了。
云团坐起身,活动着被肥猫压得麻木的脚踝,深感“无与伦比的亲和力”这个buff的鸡肋。
苏栗理又没了踪影,云团疑惑地看了看电子眼。
小兮原地转了一圈。
【主播,这家伙天还没亮就出去了,而且,听声音,应该是在院子里练武。】塺
云团沉下心,仔细听了一会儿,院子里确实有耍剑花的金属颤动声和规则的呼喊声。
后者似乎有点绵软无力,中气不足。
云团起身活动一番,打算先去昨晚提到的房间探探虚实。
她听到传言时,只觉得有人在装神弄鬼,纵观古代文学作品,有好些部分是关于人为制造闹鬼事件而被真鬼缠身的。
就是不知道……
这个副本到底偏向现实还是虚幻。
云团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就被苏栗理叫住。塺
“哎等等,我特意让后厨给你备了丰盛的早餐,早上吃得多些,不会积食,来,本少爷看着你吃。”苏栗理一歪脑袋,笑得满目天真无邪。
云团暗叹一声糟糕。
合着这还是个护短的主儿,她上眼药上错人了。
“少爷,这都哪儿的话,我不饿,一点都不饿!府里的饭菜特管饱,真的!”
云团连连摆手。
她晒晒太阳就能饱,何必再吃后厨那些脏兮兮的像泔水一样的东西!
“也行,那就别吃了,跟我过来。”苏栗理将长剑入鞘,用帕子擦去额上那层细密的汗。塺
那冷言冷语的模样,震慑了旁侧偷看的一帮丫鬟。
待两人走后,丫鬟们再次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怎么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儿啊?少爷对她挺差的,就好像……她家里欠了很多钱,被抵给府里一样。”
“得了吧,苏府怎会如此?定是你在臆测!”
“既然少爷对她不好,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拿她解解闷了?”
“说起来,我出府采买时,倒是听见街上有人在说,一个小孩子,能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打到没有还手之力呢!会不会就是她呢?”
“笑话,这么细胳膊细腿儿的,我肯定一只手就能提起她,还被她打,怎么可能?”塺
小桃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眉心一拧,倒也揣摩不到少爷所思所想了。
……
西边院落。
一片荒芜之色,院里的物件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有些地方还长了滑腻的青苔。
苏栗理走在前边,刚一推门,整扇门就全在她手里了。
苏栗理:……
云团浅笑,“少爷力气真大,一看就是早饭吃得很饱。”塺
苏栗理翻了个白眼,索性将废弃的门板往旁边一丢,一阵浓郁的霉味瞬间飘出来。
隐隐带着点腊肉的气味。
云团定睛一看,房梁上挂着一具干尸。
年代久远,只剩下骨架和表面一点干枯的“腊肉”,在绳子上摇摇欲坠。
有生之类,先死为毕17
云团看了眼,将窗子打开,通风。萀
她试图把满屋的臭味散出去。
苏栗理就在一旁看着小女孩的动作,心里一阵发虚——现在的孩子,怎么……看到尸体都不哭闹的呢?
这泰然处之的模样,怎么感觉……好像比她还要再大几岁?
苏栗理不解——这莫不是什么千百岁的老妖精变的?
云团小心地开完窗,尽可能地不震动房屋结构,免得干尸直接掉下来。
古时所有自尽的方式,每一种的死相都很丑陋。
悬梁也是,挂得久了舌头会渐渐伸出来,所有吊死鬼的模样,都是长舌悬挂在身前,面上一派青白死气。萀
那么问题来了——
这具尸体的舌头呢?
而且,屋外能潮到长青苔,屋内怎么能生成干尸啊……
一股一股腊肉的气味四处飘散,熏得云团有些反胃。
“这就是你哥?”云团轻声问。
刚刚苏醒的大黑狗跨过门槛,它站在云团身侧,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护卫模样。
苏栗理一愣,“什么我哥?我家,只有一对孪生兄妹,我站在这儿了,吊着的,自然不会是兄长。”萀
云团盯着骨架,骨骼呈现较深的绿色,倒不能说是中毒,以她浅薄的经验来看,这可能是个长期服药的较为瘦弱的绝症患者。
那么,经受不住病痛折磨,悬梁自尽也是有可能的。
“可你看起来就是个女孩。”云团随口一提,余光瞥见苏栗理瞬间惊愕的神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