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伯颔首道:“桃面桂花酥,好名字,甚是雅致!这些银子便算作二位姑娘为小女做糕点的报酬罢,多谢。”
说罢,官大伯提步就走,苏宛和小丽二人这才发现他留下的钱怕是购买百块糕点也不止。
小丽正想唤住人,不料人已是瞧不见影了,只好将多出的钱收起来,打算下次若是再见着便还回去。
快到晚膳的时候,苏宛回了书院去。
书院这晚上用膳的制度十分特殊,起初本也是如中午一般做够整个书院的份量,不料这些世家子弟放了学后一个个都不愿待在这书院,嫌书院清寒,不如家中四五个仆人伺候得舒服,便有不少粮食浪费掉了。
读书人最讲究勤俭节约,怎能忍得这粮食浪费之事,监院便一改规定,令晚上要留在书院用膳的学生每日中午用膳时将姓名写在食堂门口放的竹简上,这竹简每日皆有小厮刷洗晒干,下回还可继续使用。
苏宛白日便特地问了问刘婶,这书院每晚留在食堂的学生很少,常常就四五个人,若是遇上人少,苏宛算了算,她酉时不过便可回家了。
不过书院里的大人们有时会在这食堂设宴聚餐,这时当厨的便不能走了,待大人们几盏酒下去,指不定又要添些什么菜。
正巧,前段时日书院的春末考察刚结束,山长最近才有了闲暇来关心学生们考察的情况,今日又听闻食堂新厨娘的手艺十分了得,连郭管事都赞不绝口,便定下今晚设个宴,请了书院的几位夫子和大人,还唤了斋长经长几位管理学生事务的作陪。
一听山长今晚在食堂用膳,又听说夫子几位也会在,学生们便知晓定是要问那考察的情况了,谁也不敢多待,一放学便紧忙打道回府了去,如此一来,苏宛今晚便只需做这宴席的菜了。
山长早早便定了食单,传小厮递给了苏宛。
苏宛接过一看,红酥肉,鎏金鱼,绿裙带,比翼鸟,凤凰游……
苏宛:……这书院的大人怎么写个菜名都文邹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写诗呢!
她正欲向这传话的小厮询问一番,不料那小厮早已离去,她只好自己摸索这些菜名都是些什么菜,万幸食材就备在一旁,仅需一一对应起来便好。
对完之后,苏宛就动手烧起菜来。
冷油下锅,先素后荤,素菜清香,荤菜鲜美,炒煮煎烤,整个庖厨都充斥着佳肴香味。
将这四荤六素十样菜做好了,苏宛又将前几日磨剩的酸梅粉尽数倒了出来,用清水冲泡了几壶酸梅汁。随后她便唤来几个上菜的小厮,与他们一同将菜端了过去。
参加宴席的人们早已在食堂落了座,虽书院讲究长幼礼仪,但山长和监院皆是宽厚之人,每回举办这种宴席都与夫子学生同坐。
只见山长坐在中间主座,一手旁是监院领着一众夫子,一手旁是斋长向苑东领着几位学生,程洲正坐在他下手处。
这是苏宛第一次见山长,若说监院看起来像是邻家和蔼可亲的大伯,这山长看着便像那家中对你多加管教的长辈,虽表情还算柔和,但难掩眉目中的威压。
山长看了眼端上的菜,向苏宛投去目光:“你就是新来的厨娘?”
苏宛不敢怠慢了礼数,作揖道:“回山长,正是。”
“哦?老夫竟未想到,众人赞不绝口的厨娘竟如此年纪轻轻。听闻苏记食肆是苏姑娘家开的,似是许久未曾营业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听见山长此问,苏宛不禁神色有些忧伤:“家父前些日子落了肺病,大夫嘱托只能卧床休养,不得再进庖厨,是以食肆便关了门,小女也这才出来做厨娘,想为家中添一份力。”
山长颔首,面色更是缓和:“苏姑娘此分孝心甚是难得。”
监院本就对苏宛印象不错,在听得她这般遭遇之后,更是认为她既懂事乖巧,又蕙质兰心,亦是点头道:“苏姑娘以后便安心在这当厨罢,书院自是不会亏待你。”
“谢过山长,监院。”
苏宛回了礼后,见小厮等一众食堂当事的人都垂首退至了一旁,她便也移步正欲退下,却又被山长唤住:“苏姑娘,不给吾等介绍介绍这些菜肴么。”
苏宛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忽地僵住。
那些菜名本就是她瞎猜的,更别说从名字中根本看不出来是炒是煮,如今还要她一一介绍,这不就是上赶着要她胡诌么。
然落座的一众人都盯着自己,苏宛怎么说得出那个不字,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一一指认着道:
“红酥肉,乃这猪肉调制腌味后切成丝状,下油锅炸至金黄酥脆后夹出,撒上辣椒粉即可。做鎏金鱼需用一鲜活鳜鱼,切下花刀,腌味后裹上蛋黄糊油炸,炸后浇上烧热的糖醋卤汁,再洒上适量松子,色如鎏金。比翼鸟和凤凰游分别为这烤乳鸽与烤鸡……”
苏宛将桌上摆着的十样菜皆介绍完之后,只见山长并未责怪她,还放声大笑了起来。
她惶恐是自己烧错了菜,小心翼翼地道:“不瞒山长,我并未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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