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一片泽国,如何抢收?!”
“拖拽舟船即可。”
顿了顿,羊舌肱又道,“旧年宋国冰天雪地进攻逼阳,吴国李解,便用此法破阵。今时我等用彼之法,有何不可?”
“嗨!”
属下们原本不觉得可以,但现在一听是吴国猛男的法子,还必须管用啊。
不管用,他能是吴国擎天柱?!
然而吴国擎天柱现在就没关心新蔡到底被淹到什么程度,反正他只是组织部队休假,虽然远远地布置了几个哨所,但也是为了方便陈安带队流窜,伺机看看有没有头铁的部队前来援救新蔡。
只要新蔡一直被水泡着,陈安的队伍,就能恣意妄为,在野外随便查探。
有了更详细的地理环境数据,李县长寻思着这蔡国就算是有忠臣,哪怕你就是出第二个戴举吧,你能跑得掉?
淡定的李县长正大马金刀地斜在椅子上,手中还攥着两只本地桃子,一边啃一边盯着眼前的一排人。
大太阳底下,跪着一片夏氏成员。
嗤!
猛地一口,汁水横飞,又是一颗肥厚丰满的桃子,又甜又好吃。
吃着桃子,李县长盯着缺口好一会儿,突然有点儿想念陈国青蛇精的。
但想着想着,突然觉得站不起来,腿好软,顿时哆嗦了一下,摇摇头,继续吃桃子,继续盯着跪在地上晒太阳的夏氏成员。
“没想到吧,傻眼了吧,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联络云轸,还想着坑老子一把,你说你们是不是智障?坑老子……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说罢,李解又啃了一口桃子,舔了舔汁水,站起身来的李解一边走一边拒绝,走到跪在最前面的老头儿面前:“呸!”
吐了老头儿一脸的渣滓。
啪!
一巴掌闪过去,直接将老头儿扇的满嘴是血。
“焉能折辱至斯”
有个青年猛地站了起来,怒吼道,“士可杀……”
“杀了。”
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李解抬手指了指站起来的青年,话音刚落,陈奎跨步拔剑,剑出鞘,头落地。
血水喷射而出。
“啊”
周围有妇孺瞬间因为恐惧而惊叫起来,然而李解面不改色,淡然道:“把尸首拖走。”
“是!”
两个义士出列,一人拎着头颅,一人拖拽无头尸体的双脚,干燥的地面,瞬间湿润起来,只是血水很快晕染干涸,最后变成暗红色,乃至发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李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言不发瑟瑟发抖的老头儿,背着手看着前方的瓦楞廊檐:“就你们这种首鼠两端的废物投机客,还想复国?真是笑话。”
妇女们的抽泣声很压抑,她们完全不敢放声痛哭,唯恐李解这个大魔头狂性大发把她们全部杀了。
就像当着云轸的面,把云轸的亲信挨个剁了脑袋一样。
“你们以为抱住了云轸这个老匹夫的大腿?没想到这个老匹夫为了活命,转手就把你们给卖了吧?”
冷笑一声,李解蹲在地上,一把抓住老头儿的头发,将他整个人仿佛都要拎起来一样,李解很奇怪地打量着他:“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机灵呢?明明蓼国就是楚国灭了的,结果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找楚人帮忙,然后给你们复国?你们平时不吃饭的吧?”
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李解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谁知道‘蓼城小夏姬’在哪儿?”
“说出来,大家就还是朋友,我可以保证……”
听到“蓼城小夏姬”的时候,这群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有几个青年蠢蠢欲动,但是看着老者,却又没有冒头。
“呵,给你们机会,你们把握不住……”
“妾知少莲何在,上将军若是……”
“讲。”
李解没有看说话的妇女,但是余光也能发现,她死死地搂着自己的孩子,是个少年,或许七八岁,或许十二三岁,总之,不是很大的孩子。
孩子浑身发抖,完全不敢看李解,躲藏在母亲的怀抱中,唯恐被李解盯着。
“少莲在井窟中!”
李解歪着头,很意外,然后又笑了:“我说,你们夏氏尽弄些这种骚操作是为什么?真是不知所谓。还不带路!”
那女子愣,前面的话没听懂,但这句“还不带路”还是听懂了,连忙行礼之后搂着孩子站了起来。
“妇人”
有人大怒,顿时要喝骂,却见李解眼睛微微一眯:“看来,老子的威慑力,还是不够,凶名不够,连蓼城一个氏族都吓不住啊。这年头,难道真的只有顶着个‘人屠’之名,才能给小儿止哭?”
妇人没有理会那些男人,径自道:“上将军,随妾来便是。”
李解跟了上去,慢条斯理地问道:“小妇人为何只带一子?”
“夏氏无良人,有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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