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念这么一句,但鄂沧觉得,这就是在说他自己啊。
他的心,就是这样的痛苦,这样的难受。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鄂沧扶着船头就是大哭,然后脚一抬,就要跳河自杀。
只不过人是跳了起来,就是没有落入水中。
整个人悬在半空,鄂沧扭动了一下身躯,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拎着呢。
“鄂子这是何故?”李解见他这副鬼样子,顿时明白过来,这老家伙大概是羞愧难当,听了刚才那句话,就想自杀明志。
鄂沧老脸通红,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解哈哈一笑:“鄂子,方才之言,乃是李某思量姑苏啊!”
“啊?!”
“难不成,鄂子还有故都?”
将鄂沧重新拎了回来,李解笑了笑,心说这种小老头儿,还挺有意思的,知道廉耻,比不少人强。
原本没想用他的李解,突然想着,到时候干挺楚国之后,这夏浦,完全可以让鄂沧来治理嘛。
到时候改个李总裁熟悉点的名字,就叫武汉又何妨?
鄂沧一听李解所言,更是一脸愕然,胡须微颤,小声地问道:“淮水伯思念姑苏?”
“不然鄂子以为呢?”李解拍了拍鄂沧的肩膀,这才故作解释道,“鄂子难道不知道,李某若非先王提拔,岂有今日之功?今日李某提三尺剑而攻楚,是要在先王灵前,再献先王昔日之功啊。”
老妖怪当年随便搂了两下,就把楚国打爆,这是两代人的记忆。
只听李解这么一说,鄂沧就情不自禁吓了一跳。
“如今夏浦在东我在西,姑苏在远郢在近,有此感慨,不是理所当然?”
“这……”
李解这么一说,鄂沧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淮水伯真性情也,老朽惭愧。”
“好说。”李解笑了笑,看着前方水流平缓的沧浪水,然后开口道,“此战,若是侥幸成功,李某必让楚国割让汉水以东土地。到时候,愿在夏浦建市置县,李某愿以县令之位,以待鄂子。”
“啊?!”
鄂沧顿时一惊,他其实没想那么多,但听了李解的承诺,鄂沧一颗老迈的心,居然就跃动起来。
他和云轸甪不一样,老云轸好歹在淮水两岸打拼过,他是真没啥机会,就算想在老家鄂邑打拼,那鬼地方虎豹豺狼蛟龙毒虫多得要死,想打拼也得有国家支持啊。
那国家是疯了,好好的江北地区不经营,跑去开发南方这种鬼地方?
没有资源倾斜,鄂沧年轻时候就算有雄心壮志,也只能干瞪眼,怎么可能跟云轸甪一样,成为地方实权派。
不过现在李解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姞姓鄂氏重新振作,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在李解治下,现在做一条地头蛇,难度很大,不过李解早晚得死的嘛,几代人之后,认真经营,低调做事,那么不是地头蛇,也是地头蛇。
想到这里,鄂沧虽老,雄心犹在。
于是乎毫不犹豫地再行大礼,这一次,不是因为惧怕李解的实力,而是真真正正地感谢李解。
“老朽愿为淮水伯效死!”
“哈哈哈哈……好!有贤者相助,我必克渚宫也!”
这种小老头儿,放楚国别的地方,可能包装不起来,他算个屁啊。
但是在夏浦在楚南,那就不一样了,属于老年励志的典范啊。
有这样的典范在,云梦泽东南地区其实要好搞得多,多了一层缓冲,就避免了楚国遗民跟他发生直接冲突。
不过这不是李解现在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直接拿下渚宫!
散出去的舟传陆续回来,已经非常疲惫的舟传,现在也是咬牙在坚持。
突袭就是半天时间,甚至很有可能在傍晚就发动进攻。
夏水的两头,一头是夏浦,一头是夏首,白茫茫又郁郁苍苍的云梦泽,就夹在其中。
“首李!呵……呵……”
“先喝点水,慢点说。”
“是……是!”
最新一批的舟传回来之后,身穿皮甲的传讯兵立刻道:“沿途不见楚人兵站,大队舟师、陵师,也是没有。除了一些零散野人聚落,便无其他。”
“好!这跟夏浦降卒交代的情况一致,这么说来,整条沧浪水,就是畅通无阻。照这个计算,我们会在傍晚抵达渚宫。不过,为防万一,我需要你们化整为零,扮作云梦泽土人,最少一个中队,绕到夏水渚宫以北,以防楚国那对孤儿寡母闻风而逃。”
“是!”
一咬牙,舟传立刻行礼,再次打起精神,开始穿梭在不同的舟船之间。
他们刚才的交谈,用的是“百沙”的另外一种方言,别说楚国人,就是吴国人自己都未必听得懂。
鄂沧只知道从外面回来的快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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