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曹玮等人知道的情报,因为距离与通信的问题,还在路上。
所以李继隆眼下只是从冯拯的书信之中得知,辽人竟然收缩了边界的守军,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信号。
李继隆又问刘安:“你有什么办法能调一队兵马出京,当下只靠边军是肯定不行的,我们可以诱敌深入却不能不顾百姓死活,真定府、河间府的兵马绝对不能动,这两城若有失,什么后续计划都是无用。”
“不知道,若是见到官家能有办法。”
刘安回答完之后李继隆说道:“你心中定有想法,成与不成直接说出来。”
“我有两个想法,但可能都不行。”
“讲!”
“第一个想法,使节团前往辽国。只是使节团能带多少兵马,五千都不可能。第二个想法是大换防,名义上调汴梁的禁军北上,换下北边边界的守军。这种事情,我看朝堂上难以通过。”
刘安讲完后李继隆点了点头,刘安说的没有错。
前一条就算成功也没有多少兵马,后一条通过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换防按以往的标准,最多就是三万人马北上,换完之后再调三万。
想一次性调十万人马,这个可能性不大。
李继隆也是有心无力,他是武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在朝堂不给兵马的情况展示自己的才能,他更没有权力去朝堂上要兵。
刘安坐在一旁思考了好一会,突然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往夏州调三万兵马,运气好的话可以调五万。还有就是,这事有点犯禁,我可以开口问六谷借三万精锐骑兵,西州借五万精锐骑兵。”
“够了。”李继隆脸色一喜:“你真的办到的话,就看你的胆子够不够大了。”
“怎么说?”
“你强征夏州五万兵马,夏州给就代表党项人臣服。不给你就可以写信回来说夏州要反,我就能点兵北上。”
刘安问:“那么,给或是不给,接下来呢?”
李继隆拉着刘安到地图前:“若给,你就有号称二十万兵马,对不对。”
“对。”
“你去攻打云内,打的顺手就再攻辽之西京。别管其他的,只管打就是。”
刘安一哆嗦:“这事后果严重。”
李继隆轻轻一拍刘安的肩膀:“当然严重了。一方面朝堂上会有不知道多少人想咬死你,另一方面耶律隆庆有可能调大军冲你而去。对不对。”
“对。”刘安心说,这种找死的事情,我需要一个答案。
李继隆信心十足:“你安心,辽军一定会南下。”
“这个,李将军你说过,辽军会秋天南下。”刘安这句话让李继隆非常的尴尬。
李继隆深吸一口气:“这是两回事,时间可以变,但战略却不能胡来。若真的耶律隆庆敢调兵往辽西京而去,人数十万你怕不怕。”
“不怕。”
“二十万你怕不怕?”
“不怕,就是三十万,因为我是守城一方,我也不怕。”刘安对防守有信心。
李继隆伸出四根手指:“他若敢带四十万往西京,你以为曹玮放在河间府是吃白饭的,你以为冯拯真是一个普通的文官。那一年,吕蒙正为相,王旦为参知政事,向敏中宣抚河东、河北,寇准还没什么大权。冯拯也不过六品。”
“那年,辽国压境,汴梁城的禁军还没有出兵辽人骑兵已经南下,是冯拯献策,以定武以北为前阵,以邢州为中阵,摆莫州狼山为侧翼。可以说,咱们设计的引辽军到邢州这一计,最早是冯拯建议过的,咱们又改进了一些。”
李继隆的话说的很明白,冯拯是一个懂战略的文官。
刘安也听懂了。
“这意思是,耶律隆庆会很为难,他出兵辽西京,兵少了他弄不死我,兵多了冯拯就会抄他的后路,曹玮就会攻打幽州。”
李继隆补充了一句:“你以为,石保古手握重兵,只会看热闹?”
“辽人把边界的兵撤退,是一个昏招?”
“不是,是一个妙招。说他是昏招的前提是,幽州仅本部兵马,但若幽州有后方补充的兵马,那么你攻打辽国西京就是一个诱饵,若发觉不对你撤退回夏州就好,把战线拉长,那么就会有两种结果。”
刘安接口说道:“一种是辽人疯了,就要打党项。另一种是,打退了我,他们全力南下。”
“对。”
两人正说着,刘承直接冲进了李继隆的书房,没等李继隆说话刘承就说道:“速速入宫,六百里加急密件。”
“快。”李继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拉着刘安就往门外走。
早就有禁军准备好了马车,两人一上车就直奔皇宫。
皇宫有侧门打开,马车不停直接往宫内奔,禁军封门、刘承已经派出可靠的太监将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监视,任何人在夜里都不得出门半步。
皇帝穿的是一件便服,有点单薄。
刘安与李继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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