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
待泡完药浴,阿图基戎换了一身靛蓝色的花鸟纹对襟袍。
他重新将小辫扎好,戴好叮铃作响的银饰,唤出他精心培养了十年的“情蛊”,走出屋。
下属禀,那俩人已入住苗寨。
阿图基戎微微颔首,下一瞬身形一晃,隐匿在黑暗里。
静谧的夜里,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银铃声。
阿图基戎悄无声息地站在灵愫身旁,洒下一片吊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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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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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用心血和蛊练成,一辈子只能下一次。
将此蛊种在对方身上,若对方动情,蛊则每月发作一次,唯有下蛊人特制的解药能解。
苗疆的冬潮湿阴冷,夜里常有毒蛇与蚁虫爬动的嗡嗡声。远处摊公摊母跳巫舞,献蛇胆与牛头祭神,巫杖铃铛摇晃不止。
各种细微的声音都夹带在风里,因此苗疆的夜晚并不算静悄。
但此刻,阁主毫无察觉地睡在竹板床里,业已睡熟。
阿图基戎蹲到床边,警惕地打量着这个外来姑娘。
从她下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在暗中观察她了。
外面的人都对苗疆抱有好奇、恐惧甚至敬畏,但她并没有。
她一早就明白,越是古老神秘的地方,破规矩便越是多,那种封建的裹尸布味便越是浓。
她完全不信苗疆的信仰,甚至离经叛道、毁神灭鬼。
途径深山庙,见者需朝拜祝祷,但她却轻蔑地说:“这尊飞山神像似个不入流的邪神。”
目睹年轻妇人不能与年长妇辈同坐一席,否则会被视作“传播晦气”的规矩,她朝那顺承陋习的长辈比了个中指。
她故意坐在山野里供奉祖先神位的长榻上,说人是死的规矩是活的,累了就能坐,别管坐哪。
甚至轻狂气盛地挑衅他,说打架从没输过。
阿图基戎绕起垂落的小辫子把玩,回想起她的作为,不知怎的,唇角竟弯了起来。
外面的人,都似她这么有趣吗?
不,他分明见过的,外面的汉人狡诈阴险,还不爱干净,身上都是臭的。
她是目前为止,他认识的独一无二的另类。
可惜,她这样讨厌“陋习”,却不得不接受他种下的情蛊。
谁让她拥有足够强的能力,竟能近身割掉他的头发。谁让他觉得她有趣,不想杀死她,只想与她结成一段情缘。
他不清楚她心里对他的想法,但他有自信,她一定会对他动情。
倘若动情后,她敢找其他情人,那他会让她尝尝情蛊发作的滋味。
这样想着,阿图基戎脸上笑意更深。
他拖起手腕,一只蛊虫窝在他手心。
蛊虫把身躯凹成心形,迫不及待地想融进她的血脉。
“喂,你又想给我下蛊吗?”
突然,一道调笑的女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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