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陈穆只是想找他睡一觉就离开,社交平台上的转账通知和不知何时离去的陈穆本人就是铁证如山。
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没有用,昨晚那只能是最后一次的意外。
陈穆从未想到会见到成为代驾司机的林殊止,那人不声不响地走了大半年,就是有意躲着自己。
这大半年里他派了无数的人去找林殊止,最后均是无功而返。
某天他收到一份同城邮寄的快递,里面装的是林殊止已经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正是当初吴律师婚前便拟好了交给他的那份。
时隔很久陈穆仍然记得那种肺要气炸的感觉。
他当然不可能签这种东西。
顺着寄件人留下的电话号码他打了过去,电话没几秒就接通了,听电话的人却不是林殊止,而是万黎。
他一句话都尚未说出口,万黎先抢占先机将他骂了一顿。
他只擅长谈判,并不擅长吵架,被万黎怼着开骂的时候竟然毫无办法。
万黎是女人,他不会对女人动粗或采取什么强制性的措施逼问出林殊止如今具体的位置。
更何况这还是林殊止的朋友。
所以只能由着她骂,骂个爽快。
而他如此隐忍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在等着万黎骂完。
万黎终于骂完了,他问:“林殊止人在哪里?让他亲自和我说。”
啪。万黎把电话挂了。
他再打过去时就成了“对方已关机”。
没有关系,林殊止不愿意见他,那他就亲自上门找人。
寄件人的地址栏填写的还是林殊止的租房地址,他想,至少林殊止还没有搬走,没有彻底让他找不到。
这一切都说明林殊止还愿意见他,还愿意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只需要说一些合人心意的软话,好好地把人哄回来。
旧小区环境糟糕,找停车位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陈穆在林殊止家门口等了很久,几乎是从傍晚到了深夜,与人周旋谈判的耐心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他站得累了,就靠着绿色油漆刷的大门蹲下来。
再后来就在快要陷入睡眠时听到了楼道里有人的一声尖叫。
“大半夜蹲在这里扮鬼吓人,你要死啊?”是一个嗓音尖利的中年女人。
陈穆没听完就皱了眉。
他从不知道林殊止的邻居是这么粗蛮无礼的人。
“我等人。”他说。
中年女人:“哪有什么邻居,人早就搬走了啊。”
陈穆不相信,又要接着问下去。
“哪住着什么姓林的,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忽然那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双眼,“你是不是想趁我开门跟着进啊!”
误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了,见陈穆不作反应那女人又叫嚣着要报警。
陈穆只能暂时离开。
他不信那女人的话,又走到楼下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抬头向上看。
灯是暗的。
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又一连着几天都到林殊止楼下,只为了楼上的灯是否亮着。
他每一天都去,每一次都是暗的。
他必须信了。
小年告诉他,林殊止愿意与他见面,他瞬间有点喜出望外。
结果下一秒一盆冷水兜头泼了过来。
“联系可以,但必须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过来。”
小年说那是林殊止的原话。
陈穆少见的变得有些慌乱,因为隐隐有种感觉,林殊止在和他玩真的。
字他还是没有签,他无计可施,
他也不懂为什么同在一座城市他却一点关于林殊止的消息都收不到。
半年里朋友常打趣他在颓废些什么。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颓废,于是反驳了朋友一句。
朋友又说为了一个林殊止不值得这样。
他还是想反驳,却不知道反驳些什么了。
那晚徐青组了个局,点名道姓要他一块去,给出的理由是让他改换心情。
还有开开荤。
从前陈穆就不常去,现在也不想去。
…
但他去了。
却不是去开荤的,而是单纯不想在公寓里待着。
别墅已经被他搬空了,他每天对着公寓里林殊止的那些东西只觉得头疼夜不能寐。
久未踏足的夜总会灯光变换,这种场合谁身边不陪着几个合心称意的少爷嫩模,陈穆不太感兴趣,往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晚。
他在这儿只做过一件事。
喝酒。
来夜总会光喝酒不点人,明天传出去都不知道是他陈穆喝酒喝成了智障还是说本来就是个智障。
酒不解愁愁更愁,他人醉得差不多,意识还留有半分清明。
有人要给他叫代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