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在路上缓慢蠕动,回家大约要1个小时,完全足够把话说开了。
他在心里打好草稿,正要开口,突然看见导航上的车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贺初秋提醒他:“我家走三环。”
寒曜年:“先去吃饭。”
贺初秋准备好的话又咽了回去,犹豫片刻,决定吃饭时再谈。
这条路依旧拥堵,性能再好的轿车也只能以龟速前进,贺初秋还在感冒,没过一会儿就晕了。
好在寒曜年开车很稳,他只有些轻微不适。
这时候,贺初秋有些庆幸自己上了寒曜年的车。要是打网约车,现在估计已经被晃得恶心了。
贺初秋靠在椅背上,渐渐阖上了双眼。
他眼皮很重,人却睡不着。大脑仿佛被塞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洗衣机,无法保持清醒。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睁眼,车已经停止了移动。
“到了?”贺初秋开口,声音有些哑,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额头,他听见寒曜年说:“贺初秋,你在发烧。”
寒曜年的掌心微凉, 贴在额头仿佛一块降温贴,让贺初秋忍不住蹭了一下。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尴尬地停了下来, 辩解道:“只是有点感冒, 不算严重。”
“等我一下。”寒曜年说完解开安全带下车,没过多久, 提了个药店的纸袋回来。
拆开包装把温度计递到他嘴边:“张嘴。”
寒曜年又买了口腔温度计。
贺初秋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贺初秋没动, 寒曜年就用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柔软的唇瓣被迫张开, 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红艳的口腔内壁。
贺初秋睁大眼睛:“泥干什……唔……”
下一刻,他口腔内壁突然一凉, 寒曜年把体温计塞进了他口腔。
贺初秋皱了皱眉, 不喜欢口腔被入侵的异物感。
他舌尖抵住温度计,正要吐出来,一旁飘来一道警告的眼神:“忍着。”
贺初秋:“……”
寒曜年的表情太严肃, 贺初秋乖乖收回舌头,嘀咕一声:“就知道凶我。”
寒曜年瞥了他一眼:“谁让某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贺初秋:“又不严重,估计只是低烧。”
寒曜年:“再说话你就给我一直含着。”
贺初秋:“……”
五分钟后, 寒曜年从他口腔中取出温度计。
贺初秋恹恹地看了眼:“多少?”
“389c,”寒曜年冷冷爆出一串数字,“说这是低烧?”
贺初秋嘴硬:“没上39度就是不严重。”
“贺初秋, ”寒曜年声音沉了沉, 有些恼怒地说,“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贺初秋不想和他吵, 而且寒曜年也没立场责怪他。
他拉开车门下车,冷风夹杂着冷雨把他打了个措不及防。
“你去哪儿?”寒曜年立刻追来, 一边凶巴巴地指控他,一边又温柔地撑开雨伞罩在他头顶,“说你两句还生气了?”
贺初秋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说要吃饭么?”
寒曜年一怔,霎时哑了火。
他不放心地看了贺初秋一眼:“你还在发烧,我先送你回去。”
想起之后自己要说的话,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
贺初秋垂下眼眸,坚持:“我想吃完再走。”
寒曜年拿着退烧药,有些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不舒服了告诉我。”
“知道了,”贺初秋拖长嗓子,“寒妈妈。”
“……”
寒曜年选的餐厅清淡,比较适合病人饮食。点过菜后,贺初秋靠在沙发上出神,神情懒倦。
对面的寒曜年仔仔细细看过说明书,又让服务员送来热水,叮嘱他吃完饭后再服药。
贺初秋精神尚可,吃了不少东西。
饭后,寒曜年把药递给他,他看也不看,一股脑全吃了下去。
回程路上,他本准备把话告诉寒曜年,没想到感冒药效上涌,又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了,周围静悄悄的,连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贺初秋揉了揉眼睛,意识到自己还在车里,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寒曜年:“快一点了。”
贺初秋:!
他竟然睡到了半夜!!
贺初秋彻底精神了起来,有些埋怨:“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沉,”寒曜年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现在退烧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贺初秋心情有些复杂,点头道:“好多了,谢谢你。”
寒曜年收回手叮嘱他:“药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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