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却不说话,只是过来抱他。
贺初秋伸手把人推开:“别和我撒娇,和你说正事呢。”
寒曜年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贺初秋:“你道什么歉?”
寒曜年不说话,只是细细密密地亲吻他,连哄带骗让贺初秋开始了新一轮的运动。
贺初秋被寒曜年摁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寒曜年,”他转身直面寒曜年,身体转动的冲击让他浑身一凛,贺初秋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找回神智,再次开口,“我是认真和你谈,你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
寒曜年把他抱进怀中,过了好久才说:“初秋,我都知道了。”
贺初秋愣了愣:“你知道什么?”
“我全都知道了,”寒曜年看着他眼睛说,“我知道十年前你提出分手的苦衷,以及和我在一起,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贺初秋茫然地眨了眨眼,寒曜年都知道了?
内心深处最不愿提及的秘密被揭开,贺初秋明显慌乱起来,他垂下眼眸,有些无措:“寒曜年,对不起,我当年……”
“别道歉,”寒曜年按住他嘴唇,“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贺初秋张了张嘴。
可当初在家人和寒曜年之间,他选了家人是事实。
虽然能理解,但无论理由如何,依旧给被放弃那一方,带来了难以弥补的伤害。
“不是你的错,是我当年不够强大,不能排除万难和你在一起。”寒曜年抓过他的手,低头在他掌心落下一吻,“可这次你选了我,对吗?”
贺初秋鼻子有些发酸,却依旧不敢相信,只得再三寻求认同:“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吗?”
“我怎么能够怪你?”寒曜年摇头,目光愧疚起来,“我当时对你的处境一无所知,还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只是责怪自己,我不该轻而易举就放弃,没有一直坚持和你在一起。”
笼罩他整整十年的阴影,终于在此刻消弭。
贺初秋别过脸,眼眶有些红,却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别哭,”寒曜年亲吻他脸上的眼泪,“以后都有我在了。”
“寒曜年,”贺初秋仰起头,双眸清亮,带着泪水的湿痕,“曾经的我或许做不到,但现在已经没人能左右我了。”
他这么多年来汲汲营营,不择手段地往上爬,不是为了高人一等,也不是想要名利傍身。他只想在面对命运抉择时,不必瞻前顾后,也不用再受制于人。
他想要自由的做出选择。
“至少现在,我可以站在你面前说……”贺初秋抬头看向寒曜年,目光柔和而坚定,“寒曜年,我爱你,我准备好和你在一起了。”
寒曜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情绪汹涌。
他等这番话太久了,久到他以为永远也听不到。直到贺初秋长途跋涉,再次抵达了他。
寒曜年这才知道,原来人可以同时做到内心极致狂喜,外表又如此沉着平静。
“我也是,”他伸手拥抱贺初秋,由衷地叹息,“初秋,我爱你。”
很顺理成章的一个吻,却被贺初秋伸手堵住了嘴唇。寒曜年被迫停在半空中,有些茫然地眨着眼。
“所以,”贺初秋语气突然严肃,“这份家族信托又是怎么回事?”
“初秋,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保障,”寒曜年注视着他,语气温柔地说, “我不想你活得那么辛苦了。”
这份信托金额有足足一亿人民币, 受益人只有贺初秋一人,且采用家族信托方式运转。也就是说, 就算以后他们分手,这笔钱都将独立存在, 完全足以保障贺初秋一辈子衣食无忧。
太贵重了。
贺初秋摇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接受这份信托。”
寒曜年沉默下来, 过了好久才继续道:“知道我父亲对你做的事情后,我就一直很自责, 想要为你做些什么。我知道, 现在补偿对你来说有些太晚了,你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与成就,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锦上添花。”
“没有的, ”贺初秋摇头,连忙道,“我很高兴你能和我在一起。”
“但这依旧不能弥补我内心的愧疚, ”寒曜年把脸埋进他颈窝,表情痛苦地说,“很抱歉, 你最辛苦的时候我不在。”
贺初秋张了张嘴, 他心头堵得发慌,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什么, 可又有一股沉甸甸的情绪堵在他心口,让任何语言都变得匮乏。
寒曜年捧起他的脸, 一字一句道:“初秋,这份家族信托不只是给你的保障,更是对我内心的弥补。别拒绝,好吗?”
“寒曜年……”贺初秋鼻头有些发酸,“我拿了这些,那你怎么办?”
寒曜年笑了,低头去吻他嘴角:“我也算小有家产,这份信托还不足以降低我的生活质量。”
贺初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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