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心口涌过一股难言的滋味,说不清是什么。
良久,才沉声道:“我若想挣钱,多的是法子。”
之所以选择抄书,除了复习巩固,另一方面亦可沉淀内心。
自重生以来,韩松时常梦见前世种种。
只有抄书,才能让他静下心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强
迫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往下走。
韩榆不疑有他,毕竟是男主,多才多艺也属正常。
迟疑片刻,听话地收回银子:“二哥若是哪天需要,一定要跟我说。”
他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韩松定定看他,那双眼里是满满的认真与真诚。
韩松颔首:“好。”
韩榆眉开眼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那二哥,我就回去歇息啦~”
拉开房门,恰好韩宏庆回来。
兄弟俩喊人:“三叔。”
韩宏庆身上裹着一层浓重的酒气,呛鼻得很。
闻言偏过头,掩嘴打出个酒嗝,眼神不甚清明:“哦,是松哥儿榆哥儿啊,有什么事吗?”
除了酒气,韩宏庆身上还有类似刚来镇上那天晚上带回来的味道。
甜腻,刺鼻。
韩榆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韩松立在门槛内,将今日发生之事悉数告诉韩宏庆。
一阵风吹过,韩宏庆酒醒了大半。
“分、分家了?”
韩松:“是。”
“椿哥儿柏哥儿被野蜂叮了?”
韩榆:“昂。”
“你三婶误会是榆哥儿做的,对他动手了?”
韩松:“对。”
韩宏庆一个趔趄,堪堪扶墙站稳:“你容我缓缓。”
韩松把韩榆撵回自个儿屋,对韩宏庆说:“时辰不早了,三叔早些歇息。”
说着就要关门,被韩宏庆挡住。
“松哥儿,你老实跟三叔说,是不是榆哥儿干的?”
为人父母,总是觉得自家孩子是最好的。
即便韩椿韩柏顽皮爱偷懒,在韩宏庆眼里
仍旧是最好的孩子,绝不可能跑进山里掏蜂窝。
一定是榆哥儿的错。
韩松:“???”
韩松冷冷瞥他一眼:“不是。”
然后,“啪”地甩上门,险些夹了韩宏庆的鼻子。
韩宏庆:“”
韩榆一夜无梦,翌日精神饱满地起床,照例在枇杷树下晨读。
伴随着一声门响,韩宏庆脚下打飘地出现。
韩榆觑了眼,发现他眼睛底下青中带紫,多半整夜没睡。
韩榆默默举高书本,挡住脸。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给灶房出来的韩松逗乐了。
这不是掩耳盗铃是什么?
韩宏庆无心对韩榆怎样,只道:“今日我要回村一趟,松哥儿你帮我跟先生告个假。”
韩松爽快应好。
韩宏庆蠕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抹了把脸,叹着气回屋了。
韩松拂去额头的细汗,招呼韩榆:“吃饭了。”
韩榆放下书本,麻溜钻进灶房。
用完饭,韩榆自告奋勇帮韩松洗了碗筷。
当然,全程都是站在小木凳上完成的。
而后,结伴前往私塾。
韩松替韩宏庆向罗先生告假,韩榆则直奔丁班。
席乐安和沈华灿今儿提前来了,正凑一起讨论沈家的猫猫狗狗。
韩榆也很感兴趣,踊跃加入进入。
好在他自制力极强,两刻钟后打住,挥了挥手中的书本:“先生没来,咱们先把文章熟读一遍?”
小伙伴欣然应允,三个排排坐,摇头晃脑地大声诵读。
丁班大多数学生都在唠
嗑,课室前方的朗读声让他们狠狠一噎,张着嘴面面相觑。
好半晌,有人提议:“要不咱们也读一读?”
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等罗先生从书房赶来上课,还没进门就听见朗朗读书声。
若说甲班乙班的学生这样,罗先生丝毫不觉得奇怪。
毕竟是一群立志科举的大学生。
可丁班是一群四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小学生,类似启蒙班。
他们大多自觉性不高,跟算盘珠子似的,拨一下才动一下。
今天这场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不论如何,罗先生非常欣慰,看大家的眼神都变得温和些许。
他问专属座位上的冯宁,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家这样自觉。
冯宁如实相告。
当得知这一切是有韩榆三人起带头作用,罗先生信步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很好。”
韩榆:“???”
懵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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