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有十二间,找起人来还算容易。
韩榆蹲在墙边,小小一只并不引人注意。
他召出小白,轻点两下碧绿的叶片:“把人找到,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小白蹭了蹭韩榆的手指,滑滑梯一般稳稳落地,绕过打盹儿的伙计,消失在门口。
韩榆把书塞进怀里,蹲着一手托腮,静待小白归来。
他有种预感,今天会有意外之喜。
韩榆等了约一盏茶时间,小白还没回来。
默默换了个农民蹲的姿势,低头专注地看蚂蚁搬家。
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韩榆循声望去,一辆看起来就很壕无人性的马车停在酒楼的后门。
有一年轻男子跳下马车,探身点头哈腰地对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
紧跟着,有个和韩榆差不多大的男童踩着那人的背下来。
衣着华丽,束发的玉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是察觉到韩榆的打量,那男童面色一冷,嫌恶之色溢于言表。
年轻男子见状,忙上前斥道:“
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别玷污了我家公子的眼!”
说着大手一挥,砸下一把银锞子,引着男童走进酒楼。
韩榆望着地上的银锞子,怔怔出神。
他看起来很像乞丐吗?
郁闷归郁闷,韩榆还是一个不漏捡起来了,去就近的糕点铺买了糕点。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饭后甜点它不香吗?
韩榆买了糕点回来,从窄巷绕到酒楼的后街。
没到后门,就撞见黄秀兰鬼鬼祟祟地出来。
韩榆一个闪身,退回窄巷。
黄秀兰左脸烙着一个显眼的巴掌印,步履匆匆。
更让韩榆吃惊的是,黄秀兰脸上并无恼色,更多的是焦急。
所以那中年男人到底什么人,竟然对他那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三婶动手?
待黄秀兰走远,韩榆走出窄巷,目光投向二楼雅间。
等小白回来,或许会有答案。
约一盏茶的功夫,韩榆总算等来小白。
小白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因身体回归幼体形态,体重过轻,被风一吹,在半空中失去平衡,啪叽砸到地上。
小白:花花瘫软jpg
韩榆担心之余又失笑,上前捻起它,放在掌心。
指尖拨弄两下纯白的花瓣,韩榆原路返回:“快要上课了,咱们边走边说。”
本来是想跟着那男子一探究竟,看看那县里贵人的真面目。
奈何午休时间短暂,又担心中途露了馅,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想还是算了。
小白人性化地点点头,叶片抵上主人的指腹,向他转述自己在酒楼里的所见所闻。
却说小白仗着旁人看不到自己,大摇大摆走进酒楼。
大堂里没有坏三婶的身影,就又去楼上的雅间挨个儿搜寻,最终在走廊最尽头的雅间发现了黄秀兰。
黄秀兰和那中年男子一站
一坐,前者明显的拘谨和不安,后者则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男子用杯盖撇去茶面的浮沫,浅酌一口,又嫌弃地放下:“劣质玩意儿,不喝也罢。”
敲门声响起,有伙计送来酒菜。
小白跟在伙计后头,闪进雅间,就这么大喇喇地立在圆桌上,正大光明地偷听。
黄秀兰声音隐隐发颤,难掩憎恨:“先生您有所不知,韩榆那小子就是个怪物,他什么都知道,却故意假装上钩,害得我两个孩子受了大罪。”
被黄秀兰称为先生的男子不以为意:“一个四岁的孩子,纵使有点心机,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婆媳太没用了。”
黄秀兰呼吸一滞,强忍恐惧说:“眼下韩榆看破了我们的目的,日后再想对付他,可能不容易。”
先生面无表情起身,一巴掌抽得黄秀兰险些载到地上。
堪堪稳住身形,胸口又挨一脚。
黄秀兰哀叫一声,摔得四仰八叉。
先生原地踱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是不容置喙的漠然。
“你既答应了我家主子,也收了银子,就该圆满完成任务,而不是推诿责任。这样只会显得你们婆媳很无能,斗不过一个四岁大的幼童。”
“第一次达成约定时,我就跟你说过,主子要你不惜一切代价,让韩榆遭受苦楚从而让韩宏晔体会到何为绝望。”
“可你们呢?除了第一次还算成功,第二次拖延了数月
不说,竟还失败了!”
“我会将此事如实禀报给主子,你既然连这件事都做不好,那就让其他人来做。”
黄秀兰脸色大变,匍匐上前,抱住先生的腿,脸几乎贴在他鞋面上。
“不要啊先生!我可以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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