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冷静不少。
不管去县衙报官的人是谁,反正不可能是齐大妮。
人证和物证都没有,就算对方知道什么内情,也没办法判她的罪,只能放她离开。
齐二妮底气十足,说话也硬气了:“官爷,这路上人太多,不如咱们走小路吧?”
领头的转过身瞥她一眼,冷嘲热讽:“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是疑犯,哪有你说话的份?”
齐二妮脸上挂不住,耷着嘴角不吭声了。
韩发对齐二妮的窘迫视而不见,满脑子都是到了公堂上该如何应付县令大人的盘问。
两人低着头,神不属思,自然没注意到站在路旁的韩榆和韩松。
韩榆双手抱臂:“只要他们进去了,就绝没有再出来的机会。”
轻轻软软的嗓音,字里行间却透露出笃定和果决。
韩松眸光凝在齐二妮的背影上,直到后者被围观的人群淹没,这才收回视线。
想到韩发和齐二妮闹了小半夜的动静,韩松眼神意味不明:“还得多亏你的足智多谋。”
韩榆抿嘴轻笑,摆摆手谦虚道:“略施小计,算不得什么。”
有韩松等一众人围观,韩榆不方便放小白出来,只能借助纸人,将韩发和齐二妮的恐惧无限放大。
与此同时,韩树趁夜间无人翻进院子里,在灶房小小点了一把火,引来邻居救火。
那么多人同时听到,韩发和齐二妮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而在昨天下午,韩宏昊和韩宏晔走了趟县
城。
在韩榆的千叮万嘱下,他俩卡着下值的时间抵达县衙。
韩宏昊铭记韩榆的叮嘱,一副大义凛然的贴心模样,表示县令大人您累了一天,大可以明日再派遣衙役过去捉拿疑犯。
因着天色已晚,一切的准备都不甚充分,褚大人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答应下来。
于是就有了衙役大清早上门拿人的一幕。
韩松似笑非笑看了眼韩榆,他早该知道韩榆不似表面这般单纯天真。
韩榆的确乖了吧唧,总爱对人撒娇卖痴,一次又一次地在韩松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却从未有过玩脱了的时候。
仔细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人心的掌握和把控。
韩榆深知韩松不会对他怎样,就放任自己大胆行事。
小心思谁都有,韩榆的那些心思在韩松看来无伤大雅。
更贴切的说,属于一种表达亲近和喜爱的方式。
细细想来,能在被拐卖时全程保持冷静,孤注一掷地用自己的血引路,这样的人会绝对无害吗?
显然不是。
从府城救回韩榆后,这几年家里无甚大事发生,大家平淡地过着日子,韩松也几乎忘了当年韩榆的所作所为。
这次也算韩松对韩榆的一次小小的试探。
并非恶意,韩松只是想知道,韩榆在他的看顾和教导之下,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眼下结果出来,韩松还算满意。
至少计划缜密,万无一失。
计划实施前,韩榆甚至还说,若此计不通,他还有备用计划
。
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三步。
这样的韩榆,无疑是优秀的。
思及此,韩松主动提议:“左右同先生告了假,不若你我二人去县衙旁听?”
这案件本就骇人听闻,想来开堂时会有许多百姓驻足围观。
比起齐二妮,他更关注韩发。
韩榆眼睛一亮,直截了当地问:“这是二哥对我的奖励吗?”
韩松弯腰抱起蹭在他腿边的壮壮,慢条斯理道:“姑且算是。”
彼此心知肚明,只是默契地没有挑明。
韩松抱着肥了一圈的壮壮,率先走出人群。
韩榆会心一笑,抬步跟上。
“升堂!”
随着褚大人一声令下,公堂两侧的衙役手持杀威棒:“威——武——”
声音低沉,气势雄浑。
韩发和齐二妮跪在公堂之上,上首是坐于“明镜高悬”匾额之下的褚大人,身后是围观的百姓。
冷汗簌簌落下,不消片刻,两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落汤鸡,狼狈又丑陋。
褚大人一拍惊堂木:“苦主齐大妮,你有何冤屈,还不速速道来!”
齐大妮?!
韩发和齐二妮浑身一震,不顾公堂上的沉沉威压,齐刷刷抬起头。
因为心虚和胆怯,他们从走进县衙那一刻起,始终没敢抬头。
韩发和齐大妮知道旁边跪着几个人,也猜到对方多半就是状告他们的人,潜意识里觉得他们不会被定罪,并未多加关注。
谁能想到,被他们俩从头到尾忽视的苦主,竟然是齐大妮!
齐大妮不是早就被发卖了吗?
这年头没有路引寸步难行,就算齐大妮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