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赶回家去。
进了家门,直奔继妻的住处而去。
继妻李氏是越京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家中曾为她订下一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婿。
眼看婚期将至,李氏祖父突然离世,不得不守孝三年。
孝期将要结束,两家重提婚事,李氏的母亲却又病逝了。
三年又三年,纵使夫家对李氏再怎么满意,为了子嗣着想,还是登门退亲了。
等李氏守完母孝,已经二十三岁,已经是很多人眼中的老姑娘了。
彼时陈侍郎的原配离世多年,在上峰的撮合下娶了李氏。
两人成亲数年,一直相敬如宾,不温不火地搭伙过日子。
平时陈侍郎下值,用过饭直接宿在前院,鲜少来李氏的院子。
这会儿丫鬟见陈侍郎进门,惊讶过后急忙通传。
李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就见陈侍郎大步走进房间。
“你退下,把门关上。”陈侍郎语速极快地吩咐道。
李氏疑惑:“老爷?”
丫鬟不敢迟疑,忙不迭退下。
陈侍郎扶住李氏,开门见山道:“你我成婚多年,我还从未见夫人褪下过罗袜。”
李氏愣了下,下意识捏紧了帕子,强自镇定道:“妾身习惯了穿着罗袜入睡”
因心神不安,被陈侍郎扶到矮塌前都没发觉。
直到坐在矮塌上,
陈侍郎蹲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去她的鞋袜,李氏才猝然回神。
从未示人的双足暴露在空气里,李氏感受到陈侍郎落在她脚上的视线,脸色煞白。
“老爷你干什么?!”李氏斥道,挣扎着试图收回脚。
陈侍郎顺势松开,起身向李氏作了一揖:“是我鲁莽,还请夫人原谅则个。”
李氏扭过脸,把脚藏在裙摆下。
陈侍郎抹了把脸,方才所见刻在他的脑海中,迟迟挥散不去。
“夫人当时一定很疼吧?”
李氏浑身一震,瞳孔收缩,很快若无其事道:“天下女子皆是如此,习惯了就好。”
陈侍郎苦笑着摇头:“这是束缚,是枷锁,是最不该存在的陋习。”
明知会给女子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为何依旧存在?
李氏捏紧了帕子,很用力地咬着唇内,隐隐可以尝到铁锈的味道。
陈侍郎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不必给玥姐儿缠足,当年夫人没能幸免于难,我不希望玥姐儿重蹈覆辙。”
李氏满面愕然,忽然泪如雨下。
在陈侍郎慌张中夹杂着无措的注目下,她胡乱用帕子拭泪:“真好。”
遥想当年,她多么期盼能有人对她说同样的话。
可惜没有。
她独自熬过最痛苦的几年,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心口抽痛,后怕不已。
陈侍郎不明所以,闷声不吭地俯下身,为李氏穿好鞋袜。
李氏起初有些抗拒,见陈侍郎没有丝毫的嫌恶,索
性随他去了。
她想,或许会有转机呢?
陈侍郎和李氏之间发生的事,在越京多处悄然上演着。
震撼之余,引发诸多深思。
思虑过多的结果就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翌日早朝上,以陈侍郎为首的多名官员即使低眉垂目,也难掩满脸疲态。
更别说那一个接一个,极力控制但是失败了的哈欠。
饶是永庆帝的重点放在几个正唇枪舌剑的官员身上,也很难留意不到他们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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