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子不言父过,但前提是父慈子孝。”
“平昌侯残害亲子,委实刻薄寡义,这样的人如何成为侯门表率?”
平昌侯有种不祥的预感,拼命摇头,恳求永庆帝收回成命,不要说出来。
然永庆帝心意已决,打定了主意要削夺阮氏一族的荣耀。
“即日起,平昌侯降为平昌伯,收回太祖所赐丹书铁券。”
“府尹韩榆由朕做主,自立门户,平昌伯不得行报复之事,更不得强迫韩榆认祖归宗。”
前平昌侯,现平昌伯只觉喉头腥甜,一口血喷出。
韩榆热泪盈眶,三呼万岁:“微臣谢主隆恩!”
“微臣谢主隆恩!”
永庆帝安抚喜极而泣的韩大人几句,又面朝围观众人。
“朕今日严惩平昌伯,意在以儆效尤,希望诸位爱卿往后谨言慎行,切莫做出令祖上蒙羞之事。”
“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朕定将严惩不贷!”
文武百官下饺子似的扑通跪下,齐声道:“是,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言罢,永庆帝睨了眼吐血后晕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平昌伯。
全公公会意,尖着嗓子道:“平昌伯夫人,您还是快些将平昌伯带回去吧。”
平昌伯夫人钟氏强撑贵夫人的仪态气度,扬了扬下巴:“景璋,去把你爹扶上马车。”
阮景璋如实照做。
永庆帝也没忘记来自阮家的死士,阮十七。
“韩爱卿,你身为府尹,此人就交给你处置。”
韩榆躬身行礼:“是,微臣绝不徇私,定会按照律法处置此人。”
永庆帝原本都跨出门槛了,闻言又转过身来,双手负后朗声大笑:“无妨,便是你徇私了,朕也宽恕你这一回!”
谁让他心情好,成功收回一份丹书铁券呢。
韩府尹年轻的面孔上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再度行礼。
永庆帝摆摆手,阔步登上龙撵,回宫去了。
韩榆目送帝王仪仗远去,眸光微转,撞上人群中韩松沉静镇定的眼。
遥遥对望,相视无言。
正欲上前,侧方窜出一道黑影,直奔韩榆而来
,抡起拳头,重重砸到他身上。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养条狗都知道看家护院,他可是你爹,你怎能这样绝情?!”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畜生!”
“早知今日,我就不该生你,生下来也该掐死你!”
钟氏歇斯底里地怒骂韩榆,一拳接一拳。
“你果然是阮氏的克星,像你这种六亲不认的怪物,怎么不早点去死?!”
钟氏越说越难听,尖利的话语充满了刻薄怨毒。
她用力砸着韩榆,任谁看了都不觉得她是韩榆的生母,而是什么宿世仇敌。
“去死!你去死!”
众人不禁皱起眉头,这样的钟氏全无伯府嫡女,一品诰命夫人的雍容华贵,反而更像个叉着腰站在巷口破口大骂,与人挠脸揪头发的泼妇。
“阮氏当真越发不像话了,钟氏这样的女人都能选做宗妇。”
“什么锅配什么盖,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个人,阮鸿畴和钟氏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韩大人太可怜了,亲爹要杀他,亲娘还对他非打即骂,要我是他,直接把钟氏扫到一边,管她作甚?”
“韩大人乃是君子,如何能对平昌伯夫人动手?”
“够了!”
南阳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出人群,一把抓住钟氏捶打韩榆的手,往旁边一推。
钟氏毫无防备,被推了个踉跄,后腰撞上门板上的铜环,失声哀嚎出来。
待看清对她动手的人,钟氏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大哥,你也
要拦着我?”
南阳伯面色冷沉,酝酿着复杂的情绪:“我不拦你,就让你继续当街耍疯,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
钟氏回过头,诸多官员及其家眷正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而在这群人的外围,是更多看热闹的百姓。
钟氏如芒刺在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视着韩榆:“都怪你!”
韩榆低着头,沉默不语。
清瘦的身躯,黯然的神色,再次成为众人眼中的小可怜。
“陛下亲自发话,不得平昌伯行报复之事,平昌伯夫人莫非忘了?”
“孰对孰错,我们眼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一个蛮不讲理的钟氏!”
这些话让钟氏无地自容,不甘心地看了韩榆一眼,以袖掩面跑回马车上,扬长而去。
“嘁——”
百姓嘘声,平昌伯夫人也不过如此。
韩榆的衣袍因钟氏的推搡凌乱不堪,不疾不徐地收拾妥当,这才向南阳伯行礼:“钟大人。”
南阳伯蠕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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