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
现下听老大夫这么说,当即疾步上前,视线犹如探照灯,把壮汉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果然如此。”韩榆咬牙,转头问老大夫,“不知您有什么想法?”
老大夫很有些受宠若惊,紧张地搓了搓手:“草民听闻有些学医的人心术不正,最爱研究一些旁门左道,为了验证自己的药是否有效果,他们会用活人试药。”
韩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飞快调动储蓄在大脑里的知识:“您所说的试药,可是把试药人放进瓮中?”
老大
夫点了点头:“多年前,约摸有十几年了,咱们云远府就有个邪医用活人试药,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其中一个试药人逃了出来,还一把火烧了那个地方。”
“那个放火的人也没活下来,没逃多远就死了。”
“草民没遇到过试药人,但如果长期试药,脉象的确会和常人不同,人也有可能因为某几种药性相斥,变得疯疯癫癫,总之变成什么样都是有可能的。”
韩榆看向年纪最大的张同知:“此事属实?”
张同知应是:“确有此事。”
吴同知若有所思:“若真如此,可是当年那人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孟通判摸着下巴:“极有可能。”
韩榆没有妄下定论,让韩三送老大夫离开。
“大人放心,这件事草民一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的。”老大夫再三保证。
韩榆笑了笑:“多谢您了。”
老大夫离开,审讯室里只剩下韩榆几人。
韩榆盯着壮汉赭褐色的四肢,半晌沉默不语。
吴同知轻咳一声:“大人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韩榆答非所问,眼睛望着张同知的方向:“那邪医死了吗?”
张同知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实话实说:“那院子里尸骨太多,仵作难以分辨,就报了那人已经丧身火海,当时下官还只是个通判知事,更多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说,无法确定那人究竟是葬生火海,还是逃出升天,官府便草草结案了?”
张同知老
脸一红,憋出个细弱蚊蝇的“嗯”。
韩榆扶额,深吸一口气:“去请仵作来。”
官员们不知道韩榆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人还活得好好的,叫什么仵作?
韩榆也不解释,沉默地垂手而立。
这会儿,大家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插科打诨,全都战战兢兢地靠墙站着,生怕碍了韩榆的眼,惹火上身。
韩三很快请来仵作。
仵作干这行已经有几十年了,常年和官府打交道,在审讯室里见到好几位大人,也只愣了一下,很快从容行礼:“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无需多礼。”韩榆摆了摆手,开门见山道,“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在官府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
仵作点头称是:“正好二十六年。”
韩榆气定神闲道:“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的试药人一案?”
“试药人?”仵作想了想,还真有那么点印象,“院子里足足有几十具被大火烧焦的尸骨,谁也分不清谁,还有那个放火的试药人,草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死于试多了药,药性相斥致死。”
韩榆心下一松:“你去看看他,和当年试药人的症状可有什么共同点?”
仵作上前查看,很快得出结论:“从表面看,与那个试药人一般无二,至于内部草民不得而知。”
怕是只有等这人死了,才能剖开一探究竟。
韩榆让仵作出去,侧首看向吴同知等人:“确定了,他是
试药人。”
不必他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吴同知又问了一遍:“大人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本官担心,逃出来的试药人不止一个。”韩榆面沉如水,“伤及百姓,让云远府再生动荡。”
吴同知眼皮一跳,主动提议道:“不如由下官带人在府城各处搜查,找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