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都在这儿了,你要是不满意,就等下个月,三号还有会新的一批货送来。”
“全都在这里了?”
“嗯。”
“每个月初三都有新货,那我不岂不是可以随意挑选?”
“没错。”
“韩二韩三,还等什么,此人在城隍庙里私设密室,严重冒犯了城隍爷,就让她下去给城隍爷赔罪吧。”
“嗯嗯?”
不待孙
妈妈反应过来,脖子就横上一柄剑。
触感森凉,冰得她一个激灵。
“卢三公子”万分嫌弃地嗅了嗅,摸摸鼻尖:“这股味真受不了,回去得好好洗洗。”
孙妈妈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失声怪叫:“你究竟是谁?”
“卢三公子”反手指向自己:“你问我?”
孙妈妈后背冷汗涔涔,怨毒地瞪着韩榆,却又因为脖子上的长剑,什么都不能做。
“啊,我好像真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
“卢三公子”一清嗓子,俯身作揖,颇具文人风骨。
只见他抑扬顿挫,跟唱诗似的:“鄙人姓卢,名韩榆,字怀清,目前无甚家业要继承,唯有云远府知府一职,不过也三年一换”
韩榆?!
云远府知府?!
她这是引狼入室了?!
孙妈妈看着侃侃而谈的韩榆,目眦欲裂,居然不顾悬在脖子上的剑刃,猛然往前倾身,伸长了双手,作势要掐死韩榆。
韩榆又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眼都不眨一下,抬脚把她踹了出去。
“啊!”
孙妈妈砸到密室的墙上,发出惨叫。
韩榆置若罔闻,面向惶惶不安,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年轻男女。
“别怕,我带你们回家。”
“别怕,我带你们回家。”
年轻知府言语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明明上一刻他刚把那个恶婆娘踹出去。
明明他身后站着两个凶神恶煞,手持长剑的男子。
明明密室里这样昏暗,却有温暖的光照在他们身上。
明明他们早在日复一日,不分昼夜的等待中不抱任何希望,这一刻却难以抑制地泪流满面。
“我是在做梦吗?”
形容狼狈的少年人蠕动嘴唇,声音粗哑且轻微,一阵风就能吹散。
“是真的,知府大人来救我们了。”
“我能出去了?我不会死了?”
说着说着,从无声落泪变为失声痛哭。
数百人一起哭出来,奏成一曲杂乱却异外和谐的乐章。
所有人都在看着韩榆。
他们并不全是云远府的人,很多都不认得韩榆。
但他们看韩榆的眼神,像在看从天而降,救他们于水火的英雄。
不得不说,韩榆很吃这一套。
昂首挺胸,把官架子摆出来,沉稳威严,令人只一眼就心生敬仰。
啊,差点忘了一件事——
他现在不是本尊的模样。
韩榆飞快在脸上抹了一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很好,他听到吸气声了。
韩榆以拳抵唇,面上再淡然不过:“官兵可来了?”
韩二盯着孙妈妈的眼睛转向韩榆:“回主子,早就兵分两路,一路暗中跟随过来了。”
韩榆颔首:“让他们动静小点,别
”
“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孙妈妈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怒吼,“韩榆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直奔韩榆冲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惜连韩榆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韩二踹飞了出去。
“噗——”
孙妈妈喉咙一甜,当场呕出一口血。
浓郁的铁锈味道迅速在密室里弥漫开来,这让本就余惊未定的受害者再次化作惊弓之鸟,低低尖叫起来。
韩榆蹙起眉头,对孙妈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讨苦吃还吓到人的行为很是不快。
“扔出去。”知府大人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
韩三不疑有他,抓起吐血后晕厥过去的孙妈妈往外走。
韩榆立在密室门口,颀长的身影在幽暗烛火的映照下明灭不定。
哭声还在继续,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哭完。
韩榆对此感到头疼,以手扶额:“别哭了,待会儿官兵会进来为你们松绑,松绑后慢慢往外走,不要着急不要推搡,以免摔倒”
“大人,您要走了吗?”
韩榆循声望去,问话的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不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韩榆好脾气地回答:“本官会尽量联系上你们的家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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