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不敢看,忙不迭把事情告诉
了内侍总管。
木箱很快送到御前,魏帝亲手打开。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木箱里,赫然是马九此人。
马九早已断气,壮硕的躯体被强行挤压折叠,塞进这只连十岁孩童都容纳不下的箱子里。
马九身上,稳稳粘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迹银钩铁画,锋芒毕露——
生辰贺礼。
乡试连考九日,之后就是漫长又难熬的等待。
昔日局中人,如今成了旁观者。
韩榆看着云远府的考生们紧张得吃不好睡不好,莫名生出岁月不饶人的感慨。
当年乡试,他还是韩家子。
师公虽垂垂老矣,却仍然健在。
壮壮也还在他身边,以调皮捣蛋为乐趣,把人气得够呛后又软绵绵地凑过来撒娇卖乖。
一切都很美好。
不过现在也不差。
他无法左右生老病死,便只能一路向前走,绝不回头看。
“走吧,看榜去。”
知府大人一声令下,十八人乖乖跟上,像极了鸡妈妈带着小鸡崽外出觅食。
韩榆:“”
什么见鬼的比喻,这让他想到了马三和他的小矮人们。
平生最爱拟人拟物的陈同摸了摸鼻子,蔫头耷脑地跟上了,嘴里咕哝着说:“我觉得挺好,很生动形象啊。”
同窗们齐刷刷翻了个白眼,只有你觉得。
一行人抵达贡院,通过乡试的考生名单已经张贴出来了。
考生们蜂拥而上,韩榆双手抱臂站在外围,只管等大家的好消息。
不多时,陈同失声高呼:“邓兄,你中了解元!”
邓回轩欣喜若狂,一把抱住陈同:“陈兄你也考中举人了,恭喜!”
两个难兄难弟相视而笑,嘴角咧到耳朵根,看起来傻乎乎的。
知府大人没忍住,噗嗤笑了。
另一边,剩下的十六人也很快在红纸上找到
自己的名字。
名次有好有坏,但都榜上有名。
这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
十八位新鲜出炉的举人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没想到我能考上举人。”
“谁不是呢,更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咱们所有人都成了举人!”
“我宣布,今天中午我要吃五碗饭!”
他们兴高采烈的模样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这位兄台,敢问你们从何而来?”
陈同认出此人正是八月初六那天,在客栈大堂里取笑云远府读书人的考生之一。
你既然主动凑上来,就别怪我打你的脸了。
陈同昂首挺胸:“云远府,我们中举的十八人都是云远府来的!”
贡院前的喧闹戛然而止。
“你们是云远府人士?”
十八人异口同声:“正是!”
从头至尾都对云远府考生持有轻视态度的考生们傻了眼,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
他们呆滞而又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取悦到了陈同等人,身后无形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
韩榆看来自其他府的考生被打击得有些怀疑人生,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忍笑扬声道:“既然已经看过榜了,那就回去吧。”
“是!先生!”
十八人挤出人群,乐颠颠地朝着自家知府大人跑过去。
那副傻乐的样子,像极了撒手没的哈士奇。
韩榆简直没眼看,转身就走。
“我事先了解过,本届乡试云远府一共来了十八人,所以这十八人全都中了举人,无一落
榜?”
“很显然是这样。”
“王兄你扶着我一点,我有点头晕目眩。”
“他们竟然这样厉害?”
“是我们轻敌了。”
“话说你们知道方才那位被他们称为先生的年轻男子是何身份吗?”
“不知道。”
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云远府那位年轻的知府大人?”
“不可能吧,一府长官日理万机,怎么会亲自来为考生送考?”
“胡兄所言极是,应当是府学的教谕。”
比起云远府知府,显然这个答案更加可信。
殊不知就在刚才,他们和真相擦肩而过。
鹿鸣宴后,韩榆一行人打道回府。
回到府城,举人们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
“不愧是举人老爷,个个长得一表人才。”
“那位举人老爷不错,回头打听打听,我直接带媒婆上门说亲。”
举人们被盯得不自在极了,可又万分享受这样备受瞩目的时刻。
——这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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