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砸过去。
靖王素色的衣袍染上斑驳墨迹,养尊处优多年的白胖脸上也溅到星星点点的墨水。
“靖王越英叡为臣不忠,为子不孝,如何成为皇室亲王的表率?”
靖王如坠冰窟,他大喊父皇,试图阻止永庆帝继续往下说。
戴皇后:“陛下!”
戴澹:“陛下!”
永庆帝拂开跪在跟前的戴皇后,掷地有声地道:“着褫夺亲王爵位,降为国公!”
靖国公如遭雷劈,顷刻间泄去全身力气,软瘫在地。
亲王降为国公,大越建朝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看来陛下是气狠了。
众人震惊不已,却又在意料之中。
靖王靖国公肆意妄为,草菅人命,大家对他不满已久。
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因为朝堂上戴氏拥趸众多,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与之抗衡。
中宫嫡子降为国公,这是何等的羞辱?
甭管后续陛下如何收拾烂摊子,如何安抚戴氏,这一刻他们只觉满心舒畅,积攒了两个月的不安愤怒消失殆尽。
靖国公,不堪为君。
“父皇您不能这么做!”
短暂的失语后,靖国公膝行上前,不顾形象地抱住永庆帝的小腿。
然永庆帝满腹怒火,胸口憋着股气,对靖国公,更是对戴氏。
他毫不留情地踢开靖国公。
再扑,再踢。
如此重复以往,父子二人乐此不疲地玩着你扑我踢的游戏。
靖国公再一次被踢开,索性不再自找罪受,以头抢地,哽咽着,恳求着。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儿臣向您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求您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您!”
戴皇后也扑上来,死死攥住永庆帝的衣袖,眼含泪花,把身段放得很低:“陛下,叡儿他只是一时糊涂,被权利迷了眼,他下次绝对不会了。”
永庆帝怒极反笑。
一时糊涂?
被权利迷了眼?
下次?
他
哈了一声,冷嘲热讽道:“君无戏言,覆水难收,你们母子想让朕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太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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