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拨等同的赏赐从南大门出宫,分别送往宁王府和靖郡王府。
同时,长平公主带着数百禁军出城,前往皇陵祭拜太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众人不明所以,只笑说陛下真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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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万寿节如期而至。
万寿节的流程和往年差不多,外国使臣来贺,本朝王公大臣朝贺及献礼。
魏帝登基一年有余,疲于应付皇叔和一众异母兄弟们,只派了使臣前来贺寿。
“此乃越鸟,去年我朝陛下派出海外的船队在航行途中偶然所得,今献予大越陛下,恭祝大越陛下万寿无疆,与天同寿。”
韩榆坐在席间,看了眼那关在笼子里的越鸟。
没记错的
话,这应当是孔雀。
韩榆自斟自饮,盘算着要不要搞一条海船,去海的另一边探索新世界。
虽然他曾经派出船队出海,但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另,这是我朝陛下专门写给大越陛下的书信,还请大越陛下仔细过目,我朝陛下十分期待您的回信。”
韩榆抬眸,大魏使臣手中捧着一木匣子。
全公公走下来,接过木匣子呈给永庆帝。
韩榆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悠哉悠哉品着酒。
两个时辰后,寿宴结束。
大臣们出宫,各自归家。
翌日,韩榆在吏部处理火药营的相关事务。
“韩大人,陛下有请。”
韩榆放下毛笔,随前来传话的内侍一道前往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
韩榆走进御书房,恭恭敬敬行跪拜礼。
永庆帝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对他的请安充耳不闻,眼都没抬一下。
全公公立在一旁,把着拂尘像是个木头人,动也不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在韩榆的脖子上,然后猛地收紧。
韩榆垂首,将所有的情绪藏在眼睫的阴翳下。
他看着面前巴掌大小的水泥地,俯身维持着请安的姿态。
八月里还残余着暑气的余温,不多时便有大颗的汗珠从鬓发滚落。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永庆帝才恍然回神:“韩爱卿你何时来了?快别跪着了,
赶紧起来。”
韩榆无视僵硬的双膝,不疾不徐站起身来:“谢陛下,微臣也刚来不久,看您忙于政务便没有出言打搅。”
永庆帝十指交握,眯着眼看韩榆:“韩爱卿,朕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你的看法。”
韩榆作洗耳恭听状。
“韩爱卿如何看待大越的女子缠足这件事?”
永庆帝问出这话的时候,浑浊的眼珠紧锁着韩榆的面孔,不错过他任何细微的变化。
韩榆先是怔了下,似在回忆,而后眼底浮现迷茫与赧然。
“韩爱卿?”
今天的永庆帝似乎很没耐心,见韩榆不说话,便出言催促。
韩榆抿嘴一笑,抬手摸了摸耳朵:“微臣家中以前在韩家时家中的长辈和姊妹都没有缠足,长大后与女子接触不多委实不太了解。”
永庆帝却没有就这样放过他,而是追问:“若你将来有了女儿,你会给她缠足吗?”
韩榆睁大双眼,耳朵脖子红了一片,面颊上也泛起羞赧的薄红。
“陛、陛下”
他看起来羞涩极了,手和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叫人一度以为他会就地刨个沙坑,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永庆帝笑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就不说,朕可不想落个逼哭臣子的罪名。”
韩榆又抬头摸耳朵,薄红逐渐转为深红。
他不吭声,但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永庆帝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御案,居高临下地
俯视着韩榆:“好了,朕只是突发奇想,并没有非要问出个究竟。”
韩榆长舒一口气,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
“韩爱卿有所不知,朕的十六公主早两年就该缠足了,只是她一直闹着不肯缠足,她母妃跟朕几次三番地诉苦。”
“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韩爱卿年轻,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却忘了你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行了你去吧,朕再问一问其他人的看法。”
韩榆俯身行礼:“是,微臣告退。”
韩榆在永庆帝的注目下缓缓转身,缓缓走出御书房。
背后的目光有如实质,将他整个洞穿。
韩榆走出御书房,永庆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晦暗不明。
御案上,是魏帝写给大越皇帝的书信。
信纸半折起来,除了永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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