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含玉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得到诸多应和声。
“今日早朝作废,明日照旧卯时上朝。”
众人异口同声:“是。”
大臣们各自散去,前去各部点卯。
靖郡王咬牙切齿:“别太得意,我不会放过
你的!”
要是知道有这一天,他绝对不会放任越含玉替他前往云远府支援,让她平白得了战功,为立储奠定基础。
“早知今日,我就该让母后宰了你这个白眼狼!”
“抢了亲弟弟的储君之位,越含玉你可真不要脸!”
靖郡王低声谩骂,腥臊的毒液从他喉咙里溢出,发烂发臭。
周遭除了全公公,禁军都是越含玉的人,自不必遮遮掩掩,受靖郡王的气。
越含玉一巴掌抽上去,靖郡王当场脸着地。
“啊!”
越含玉无视他的惨叫,冷质的嗓音穿透头骨抵达意识深处。
“父皇病重,无力教训你,就由本宫这个姐姐代劳。”
靖郡王下巴磕到水泥地面上,半张脸都麻木了。
抬手一摸,手指上全是血。
嘴里仿佛被含着什么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两颗门牙。
靖郡王:“!!!”
越含玉懒得搭理这蠢货,侧首看向静立在一旁的全公公:“本宫有要事在身,你照顾好父皇。”
全公公低眉顺目:“是,奴才恭送殿下。”
长平公主乘轿撵离开,全公公把生生气晕过去的靖郡王送回郡王府,还贴心地安排太医随行。
敲打了朝阳宫的宫人,全公公信步走进内殿。
龙床上,永庆帝眼睛睁得极大,里面满是怨毒与质问。
他的病症极重,脖子以下皆不得动弹,嘴也歪了,涎水从嘴角流出,看起来狼狈极了。
全公公拧干帕子,细致地给永庆帝净面
。
“啊啊啊啊!”
永庆帝说不了话,下巴还被全公公固定住,只能通过喊叫发泄心里的怨气。
全公公溅了一脸唾沫,依旧不见丝毫恼意,轻声细语地说:“陛下可还记得永庆十年,戴家嫡长子当街纵马,不慎踩死一对父子?”
永庆帝努力回忆,但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戴氏做过太多恶事,他也纵容包庇了太多次,记不清是哪一次了。
全公公也不在意他想不想得起来,继续说:“那是奴才刚相认不久的侄儿侄孙,奴才前一天才去看了他们,小侄孙还搂着奴才的脖子,一点也不嫌弃奴才是个阉人。”
“结果第二天奴才就收到了他们父子死在马蹄下的噩耗,当爹的五脏六腑都被踩烂了,奴才的小侄孙半个脑袋都没了。”
“奴才盼着您还奴才侄儿侄孙一个公道,但是您没有。”
“也是,贱民不值当,陛下您也有您的难处,奴才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永庆帝嗬嗬喘着粗气,瞪着全公公。
这就是你背叛朕的理由?
全公公把巾帕丢进盆里,笑了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陛下您别怪奴才。”
“殿下承诺过,事成后戴大人的项上人头归奴才。”
“奴才家就还剩奴才一个,这辈子烂命一条,就指着为侄儿侄孙报仇雪恨。”
“陛下啊,奴才也是有苦衷的,您可别怪奴才。”
全公公端着水盆出去了,留永庆帝瘫在龙床上面如死
灰。
他忽然想到梅氏撞柱而亡前的咒诅,当时不以为意,谁料竟一语成谶。
他命人草草了结纵马案,还不是因为戴氏势大,不能轻易得罪。
朕是有苦衷的,永庆帝在心里说。
-
当天,永庆帝立储的消息不胫而走。
“公主?竟是个女娃?”
“陛下怎能如此轻率,女人能成什么事?”
“女人怎么了?长平公主可是领过兵打过仗的巾帼女英雄,不比你们男人差到哪里去。”
“就是!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人家配与不配,也不看看自已什么德行,要是上了战场,怕是还没开打就屁滚尿流了!”
“怂包一个,净拿男人女人说事,给老娘滚远点,别脏了老娘家门口的地儿!”
妇人一盆洗脚水泼出去,把男人吓得上蹿下跳,骂骂咧咧跑远了。
几个妇人相视一笑,神情中满是畅快与兴奋。
“皇太女,一听就很厉害。”
“他们那些个臭男人总觉得女子不如男,可偏偏就出了个女太子,可不气死他们!”
妇人们哈哈大笑,笑声洪亮,从街头到街尾都能听见。
皇宫,冷宫。
废后戴氏穿着样式老旧的裙裳,枯坐在屋檐下。
秋风往她脸上吹,往日保养得宜的皮肤龟裂起皱,眼尾细密的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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