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至愣住,表情看似十分受伤:“时浸……当年的事,我真的有苦衷。”
“我不在乎,跟我没关系。”白时浸颔首,“段总还在车上等我,先走一步。”
“时浸,”段和至拦道,“马上过年了,除夕是你妈最忙的时候,她一定没空陪你,我不忍看你孤单一人,你要不要来老宅,一起过年?”
白时浸下意识要拒绝,但又想起他有事需要段和至帮忙,春节除夕,是好机会。
他犹豫了一会,说:“好。”
段和至没想到小儿子就这么答应了,等他反应过来后,白时浸已经上了车。
段经元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等白时浸坐好后示意司机开车。
车厢一片死寂,哥俩都不说话,段经元抬手升上了车里的挡板。
很久,白时浸打破了安静,主动道:“段和至让我,除夕去老宅过年。”
段经元问:“你答应了?”
白时浸嗯了一声,怕段经元多想,又道:“我不会跟你抢段家的东西或是财产,答应去,是想找段和至帮忙,年年想要dew去夜幕的资格。”
段经元静默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忌惮你跟我抢段家的财产?”
因为他们并非一母所生,本该如此。
白时浸不说话。
段经元又道:“段家的钱够我挥霍到下下下个辈子了,你就是来分又如何?就是把我这个总裁顶替了又如何?你是我的弟弟,我愿意。”
车厢沉默蔓延,白时浸竟有些感动。
他不回应,却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不是一母所生,却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车停,司机跑来后座给段经元开门,“段总,到了。”
两人下车,白时浸一抬头,眼前是一座歌剧院。复古庞大,让人一看就知建造的时间久远。
段经元带着白时浸进到内部,内室满是金黄,欧式建筑风格,华贵的吊灯溢出的白光神圣柔和,一点都不刺眼。
两人的脚步声‘咚咚’,在空旷的大厅异常清晰。
白时浸说话声音都下意识放低了,“为什么要在上班时间来这里?”
段经元左右乱瞄,简短道:“找人。”
“找人?”白时浸倒不是好奇,就是觉得这里太空旷,还凉飕飕的,没声音有点瘆人,多嘴问了句,“找谁?”
段经元步子更快了,“札楚的哥哥,札湛淮。”
白时浸:“?”
段经元轻声解释道:“你没看札楚发的微博吗,她说跟我躺在一起的是她哥,图是p的,但p图这套说辞骗骗网友可以,骗我不可能,我找人鉴定过了,那张照片没有丝毫的p图痕迹,还是用高清摄像机拍的。”
“……所以你?”
“我打听到札湛淮不顾家业在这里当老师,当时我可当着你和沐年的面说了,一定把他揪出来暴打一顿,他跟札楚一起算计我,札楚打不得,他一个男的总能打吧?”
“……”
白时浸问:“你把我叫来,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打?”
“倒也不用,你哥怎么舍得脏你的手呢?”段经元道,“你拿着手机,把我打他最帅的一幕拍下来,我要裱起来挂到办公室,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
两人在偌大的歌剧院弯弯绕绕,都快转迷糊了也没看到一个人。
白时浸觉得不对劲,去官网查了开放时间,果然,今天闭馆。
“……”
他示意段经元别再继续走了,“你找人也应该提前打听人在不在吧?就算人在,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
“我……”
段经元还没‘我’出来,前面小厅响起了悦耳空灵的乐器声。
“嗯?”段经元一指,“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我白来,札湛淮绝对在里面,信不信?”
白时浸对段经元时刻保持乐观的心态感到佩服,他摇了摇头,跟在段经元身后,推开了厅门。
没有一门阻隔,音乐声冲击耳膜,一排一排的座位中间是个巨大的舞台,台子正中央有道纤长的身影,他的面前,是站得整整齐齐的学生。
段经元一愣,被一个背影迷得颠三倒四。
他跟着乐声,一步一步,走到了舞台下。
札湛淮浑然不觉身后有人,但他的学生正对舞台,把段经元和白时浸看得真真切切,一分神,气息不稳,吹出来的声音拐着弯。
札湛淮穿着一套宽松的青绿色中山装,拿长笛的手纤长漂亮,察觉到不对劲,指挥的动作顿住,示意大家暂停。
学生们悻悻放下长笛,札湛淮手一指,“高音不对,再来一遍。”
被指到的学生立即举起来吹了一段。
白时浸站得有些累,准备催段经元快打,打完拍完他好下班给年年做饭。
唇还没张,段经元一手插口袋,一手抬起来,示意白时浸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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