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刚摇头晃脑的来到鬼三面前,狞笑道:“小子,不赖,五花大绑的都被你逃脱,可是你不知道爷爷我是干啥的,我整天琢磨怎么祸害别人,你说我怎么能让别害我呢,我让你逃!”
他说着一枪托砸向鬼三那条受伤的胳膊,因为他发现鬼三袖子上渗出血来,猜度大概这家伙是有伤,故意来个雪上加霜。
鬼三嗖的躲开,牛刚打空于是气急败坏,命令自己的手下把枪齐齐对准洛醺,威胁鬼三:“你敢动一动,我就杀了她,即使你们是沈稼轩的家人我也不怕,我杀了你们之后就地掩埋,没谁会知道。”
于是他再一枪托砸下,鬼三果然没动,咬牙挺着,洛醺受不了,冲过来挡在鬼三面前,被牛刚扒拉开,守着美人不能动,他的气正无处发泄,暗想即使鬼三是沈家人,也不过是个仆人,我不动沈稼轩的女人,他就不会对自己如何,接着就继续砸来,鬼三仍旧没动。
他越打越气,越打越猖狂,扔了枪来掐鬼三的脖子,鬼三等的就是他卸下防备,若非因为自己伤势严重早把他制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待他距离自己近了,反手一扣,就锁住了他的咽喉,高喊洛醺:“到我身后!”
洛醺明白过来,急忙蹿过去藏在他身后,即使那些民团的喽啰想怎样,怎奈团长受制于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鬼三挟持着牛刚慢慢往大门外撤,出了牛家大门,鬼三再命令牛刚:“让你的人赶紧给我准备一匹马,慢了我手下用力就刺穿你的咽喉。”
牛刚也是打打杀杀出身,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是练家子,不敢怠慢,急忙让自己的手下去牵了匹马来。
鬼三对洛醺道:“抱住我的腰,抱紧。”
洛醺依言,紧紧的抱住他。
鬼三突然一脚踹去,把牛刚蹬出去好远,他纵身一跃而起,带着洛醺飞上了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马嗖的蹿出飞驰而去。
牛刚躺在地上喝令手下开枪,只是鬼三已经带着洛醺逃远。
就这样飞奔了好久,远离这个镇子至少在几十里开外,夜太黑,跑着跑着马失前蹄,两个人被甩了出去。
洛醺吓的大叫,以为自己不得被摔死,落下时虽然不轻,但也没有摔坏,侥幸落在一处苞米杆堆上。
鬼三也大叫,他就没那么幸运,重重的摔硬硬的路上不说,还刚好是受伤的胳膊着地,痛得七尺男儿也禁不住啊的叫出。
洛醺急忙爬起,循声摸索着过来找鬼三,边喊:“你怎么样?”
鬼三忍着剧痛道:“我没事,您怎么样?”
洛醺道:“我也没事。”
等她找到鬼三,感觉空气中有股血腥气,心里倏忽一抖,知道大概是他的胳膊出了状况,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用手去摸,手湿湿的,知道是血,苦于身上没有火折子,无法点火,也就看不清,摸黑脱下鬼三的衣服,使劲把他的伤口包扎好,然后让他等在原地,想四处看看有无人家,不是为了借宿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鬼三的伤。
她前后左右的步出半里路,没有人家,等转悠半天回来,眼睛也适应了夜的黑,才发现鬼三竟然倒在地上,包裹他胳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
“喂,喂,你怎么了?”她喊了半天鬼三没反应,她把眼睛贴近鬼三的脸看,见他已经昏迷,洛醺突然就吓哭了。
“喂,你别死,你把我自己留在这里我害怕。”
哭了一阵鬼三慢慢醒来,一把抓住洛醺的手:“奶奶不怕,鬼三会保护你。”话音一落,人再次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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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去摇晃他,突然发现他好烫,明白应该是伤口发炎造成,解开包扎的他胳膊的衣服丢掉,又脱下自己的衣服,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的胳膊重新系住,防止他血流不止。
好一阵,鬼三开始梦呓似的胡言乱语,一会喊娘一会喊爷一会喊冷,哆哆嗦嗦的佝偻成一团。
洛醺急的团团转却束手无策,想学古人钻木取火,摸索半天也没找到一块木头,好歹摸到两块小石头,摩擦足有半个时辰,手都蹭破也没生出火来,总归是力气太小。
鬼三继续喊冷,牙齿都打战,忽而像抽搐似的翻着白眼,洛醺心里恨死了和子恨死了牛刚恨死了当铺的掌柜恨死了恨了好多人,最后连沈稼轩都恨,都是他答应老许完成什么破任务,否则鬼三怎么能如此,更恨他在自己危难之时不在身边保护,看鬼三蜷缩着身子喊娘的时候,就像个可怜的孩子,她迟疑再迟疑,心里嘀咕句:君子坦荡荡。然后把自己只穿着抹胸的身子靠在鬼三的身子上,然后紧紧搂住他给他取暖。
慢慢的,鬼三的哆嗦减轻,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的刹那发现自己被洛醺搂在怀里,他的眼角,溢出一滴泪
一整夜,鬼三的热度不退,洛醺急的直哭,背不动抱不动他,附近也没有人家,边哭边叨咕:“叔,叔,你怎么不管我了,破叔,破沈稼轩,你个王八蛋。”
突然感觉背后阴森森的,猛地回头去看,黎明蒙蒙的光亮中有条狗慢悠悠的走向自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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