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过来,对峙的两方都十分有“礼貌”,但即使是对气氛最不擅长了解的茉莉都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
伊莎贝尔有些慌乱地看了看两方,却不知道如何插嘴阻止;劳芳女士默默地将费舍尔的评价打低了一个档次,但也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茉莉啥也不懂,只是一直在看费舍尔,想起了之前在游泳馆面前遇见这位老师时的事情。
只有米莉卡阴恻恻地笑着,心里默默许愿她们两个赶紧打起来,最好哪一边都输掉,因为她觉得这两位都和费舍尔老师不合适。
费舍尔怎么可能让她们两个这样吵下去,只见他轻轻握住了伊丽莎白的手掌,将她从自己的臂弯之中抽离开来,行至两位女士的中央,顺着蕾妮的话往下说,
“殿下,这位是我在卡度旅行时遇见的学者蕾妮,她对于魔法的造诣非常高,同时对纳黎的风俗非常感兴趣,今天也是我特地邀请她过来参加活动的,只是没想到殿下也会过来。”
蕾妮悄悄地看了一眼费舍尔的背影,心跳速率加快了一秒,但面上还是依旧那副端庄的模样。
“哦,这么说,倒是我来的时机不对了。”
伊丽莎白把洋帽摘了下来,这时候压力便来到了费舍尔的身上,那股无形而恐怖的气场不知不觉让周围的无关人等全部散开,生怕被这里的余波牵扯到,就连伊莎贝尔都抿起了嘴唇,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姐姐。
但费舍尔的面色却一动不动,他直直地看向眼前的伊丽莎白,
“不敢,殿下的意愿自然是最优先的,我并未动摇过这一点。既然殿下对这一点有怀疑,正好现在是诗会的活动,我便用诗句作为对殿下的赔偿。”
“是呀是呀,现在可是诗会呢,姐姐,你也送给我诗句好吗?”
伊丽莎白看着费舍尔的表情停顿了两三秒,而后温和地笑了起来,刚才的压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笑着摸了摸伊莎贝尔的手,目光却移向了蕾妮,
“那么,费舍尔先生,便让我见识一下你送给我的诗句吧。正好劳芳女士在这里,随意糊弄可行不通。”
“请安心,费舍尔可是很有才气的,他之前送给我的诗句我到现在都还留着呢。”
好死不死,蕾妮又在这种时候拱起火来,她简单的一句话又把气氛给冷落下来,她本人更是过分地走到了费舍尔的身边,一副“家里人”的口吻,暗示费舍尔之前曾经和自己经历过很多次“葛德林节”。
费舍尔回头看向蕾妮,结果她根本不看自己,只是对着伊丽莎白猛轰,一副火力全开的样子。
原本是因为费舍尔在其中调停,伊丽莎白才没接着和这位女士计较,顺着费舍尔的台阶往下走,但她属实没想到这位女士还一副紧追不舍的样子,硬是要和自己对着干。
那好,既然这样那便谁也别怂!
“好啊,让我见识一下好了。但还是提醒一下,费舍尔先生,这可是葛德林节里送给葛德林的诗词,可不比送给其他闲杂人等的品质,可别让我失望。”
在“闲杂人等”的词语上她细细咀嚼了一下,显然是暗指蕾妮不是和自己一个等级的。
这两位淑女的剑拔弩张已经差不多到了过于明显的地步了,如果是其他淑女可能会碍于伊丽莎白的地位退避三舍,可唯独蕾妮这个家伙是一个意外。
她来无影去无踪,就连费舍尔也必须承认当时能找到蕾妮纯属意外。除了现场的较量之外,伊丽莎白根本没有其他能对蕾妮造成威胁的盘外招,除非她叫皇家舰队把费舍尔的出租屋给轰成一个大坑。
费舍尔原本是想要按照是想要按照定式随意敷衍一首的,但既然伊丽莎白开口了那便不得怠慢了,犹豫了片刻,他念了一首歌颂黄金的诗歌。
“‘顺着河流而上,在黑夜里寻觅光明;日月逐渐远去,被黑暗孤独地拽住了我的四肢;温暖啊,你在哪里?光明啊,你在哪里?原来是你,蒙尘的黄金;原来是你,埋藏的黄金。’”
在纳黎的文学作品中,黄金统称代指王室,也就是葛德林家族。
伊丽莎白没有回应,却先看向了身旁的劳芳,笑着问道,
“劳芳女士,这首诗歌如何呢?”
劳芳女士微微一愣,细细品尝了一下费舍尔的诗歌过后,说道,
“这首诗歌并非任何定式作品,想必是费舍尔先生即兴创作,虽然难免辞藻单薄,但主题却十分明晰,不失为一首良作。”
劳芳的评价十分中肯,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相当于是圆滑地周转,哪一边都不得罪。你说她夸了倒也夸了,你说她贬了倒也贬了,反正这句评价是挑不出毛病的,看来劳芳深谙中庸此道。
不过劳芳还是有些疑惑,他居然敢说伊丽莎白是蒙尘和埋藏的黄金,这不是找死吗?
不过费舍尔和伊丽莎白殿下的关系不一般,她就不必触这个霉头了,所以劳芳明智地没有在评价之中提及费舍尔描写的意象。
伊丽莎白听后微微一笑,转头对着费舍尔赞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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