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尔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和唐泽明日香解释了一下这个世界对于高阶位物种的死亡清算方式,当听到那宛若程序一样死板的机制时,唐泽愣了好半天才理解过来;赫莱尔也顺带和费舍尔解释了一下,关于长生种自然死亡的清算流程。
当长生种的寿命快要耗尽的时候,死亡就会缓慢地锁定住他,直到寿命彻底耗尽的时候才会进入和费舍尔一样的清算流程;阶位越高越能体会到这种追逐感,他们会想尽办法减缓寿元的流逝,让死亡的来临变得晚一些。
“哎呀,怎么地震了?!”
就在院落中几人交谈的时候,上卿府中的人也纷纷跑了出来,芎没有什么人服侍,似乎是一个人休息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看着院落中的众人如此说道。
这一眼看过去,费舍尔的瞳孔就微微一缩,不仅是他,连米哈伊尔和钩吻都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更别说那胆子本就小的唐泽明日香了,
“芎……你怎么了?”
“我?我怎么……”
看着眼前宾客微愣的状态,芎自己好像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低头一看,却只看见了自己的双手完全没有了血肉,只剩下了骨质疏松的骨头,但他的脸庞却依旧附着着皮肉,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只有脸的骨架一样。
“啊!我怎么……我死了吗?”
“父亲,你没事吧……啊啊啊!!”
另外一些房间中芎的义女也跑了出来,看见了芎此时此刻火柴人的外貌也是纷纷大惊,吓得愣在了原地。
赫莱尔捧着肚子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但钩吻和费舍尔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费舍尔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浓郁的死亡气息,而钩吻则是完全从医生的角度出发的,
“你的身上没有生的气息了,你原本的身体就不好,死亡虽然已经注意到了你,但再活个几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但现在……”
钩吻忽然伸出了手,随着一道闪烁着荧光的丝线轻轻缠住了对方只有骨架的手臂,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怪异,对着他说道,
“你是树大陆人,我用你听得懂的话给你说……精灵们看待生物的根本有三,分别为精、气、神,它们三者也被称为【三宝】。精为气之母,化生赖于气,这是你灵魂能附着在身体上的根本。但现在,你的精气皆空,本应直接死去,但现在神却还超乎常理地存在着,真是神奇……”
对灵魂理论颇为了解的费舍尔好像大致听懂了精灵们的医学理论,灵魂和身体是互相凭依又各自独立的,但无论如何,身形都是灵魂凭依的载体,现在芎的身体已经死去,灵魂却还没被死亡收走回归灵界,变作了现在这种怪异的模样。
“怎会如此……是单只有我如此,还是……等等,我要去确定一下都城里其他人有没有受灾。”
芎是树大陆人,当然听得懂钩吻的意思,他还没缓过神来,外面夜色中的椿国却在地震余波之后传来了不少喧闹声,他也顾不得自己目前的状态,身为椿国上卿,他连忙拖着一身骨架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他刚刚闯出了上卿府大门,却见椿国外面在地震中一片狼藉,不少在地震中失去的人拖着一身骨架愣愣地从建筑废墟中爬了出来,呆滞地看向了四周,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死去了……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过于离奇,以至于让接触过精灵种这样神话种的芎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去见椿伯,他一定……”
而费舍尔则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那心悸的感觉一直未曾远去,因而提醒了他造成这一切恐怖变化的元凶。
死亡的规则,好像出问题了。
……
……
“椿伯!椿伯!不好了!”
恐怕以芎原本的身体根本没办法顺畅地从自己的上卿府跑到椿的宫殿吧,但自从他变成了一只骨架之后倒是不会觉得疲惫了,当他和费舍尔他们抵达椿伯宫殿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
椿伯的宫殿塌了一半,偶然能看见一些骨架在碎砖瓦砾之间伸出他们的手向外呼救,费舍尔卷起了手中的流体剑将之一一救出,看着他们还没开始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就被自己此时此刻的恐怖姿态给吓到,费舍尔没有开口与他们解释,只是跟随着芎去到了大殿的后方,那里是椿伯居住的地方。
大殿的后方宽阔,但此时此刻全部都铺满了那怪异的四叶紫色花朵,等芎他们到的时候,椿正安稳地坐在阶梯上发呆,直到听到了芎的呼喊声,他因为佩戴了不少金属耳环而“叮叮当当”地转过身来。
当看到全身都是骨架的芎的时候,他微不可察地眼瞳缩小了一瞬,随后流露出了肉眼可见的歉意来,
“芎,你也因为地震死去了吗?”
神话种当然能看见他身上环绕着的死亡气息,芎闻言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拱手道,
“我不是因为地震死的,我好像是病死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很清醒。椿伯,这些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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