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看着四周正在崩裂着着落向海洋的大地和建筑碎片,唯独他站立的四周完好无损,而那完好无损的部分实际上整体像是一个锥形,是从前面的某处延伸出来的。
但很快,答案便已经揭晓了。
只见从那烟尘之中最后猛地飞出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开满了桃花的人影,那人影一头金色的短发耷拉着,头上的天使圆环满是裂痕,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她身上的白袍被一朵朵开满的桃花所铺满,但那桃花之下却不断滴落着一滴滴金色的血液,好像是汲取着那位天使的血液生长出来的。
赫莱尔在半空中翻滚了好几圈,随后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砸在了距离费舍尔百米远的位置,匍匐于地微微抽搐了两下,背后的蓝金色翅膀也一点点崩断,两对翅膀只独留下最后一根还剩下一半的翅膀无力地扑朔着。
赫莱尔趴在地上,那散乱的金发之间,费舍尔看见了她满是裂痕的脸庞上,那唯独还亮着的一只蓝金色眸子抬眸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费舍尔分不清具体的含义,因为仅仅一秒过后,她便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她头上的光环还在闪烁着……
费舍尔回头看了一眼只一步之遥的海岸,看见涅可利亚拖拽着其余的所有人都逃得越来越远,费舍尔又回头看向了那距离至少有百米之远的赫莱尔。
随后他咬了咬牙,猛地抽出了怀中的流体剑,拖拽着自己受了伤的身体朝着赫莱尔的方向狂奔而去。
烟尘之中,赫莱尔的远处,另外一个身影正在闲庭信步地朝着这边走来,仔细看去,正是完好无损的桃公。
感受到费舍尔不仅没有逃走,反而朝着那天使跑去,饶是连桃公也十分讶异,她看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赫莱尔,又看向了费舍尔,
“我还以为那个人类小姑娘才是你的女朋友呢,毕竟她一口一个‘老师’亲昵地那样叫着呢,没想到你喜欢那群不男不女的天使啊……”
虽然桃公依旧闲庭信步、虽然她距离赫莱尔比费舍尔距离赫莱尔要更远,但她却先一步抵达了赫莱尔的身边,她没有动手,只安静地看着费舍尔靠近赫莱尔,
“也不对,这天使好像已经选择了性别了。”
赤着足的桃公踢了踢旁边的赫莱尔如此说道,而满目凶光的费舍尔也已经抵达了赫莱尔的身边,他抬剑就砍向桃公,但桃公只任由他的刀刃劈砍在自己腿上,不仅没有造成一点伤害,那巨大的后坐力还差点没把费舍尔的虎口给崩坏。
桃公撇了撇嘴,似是有些无趣地看向远处那不断飞远的涅可利亚,随后才看向了眼前的费舍尔,
“杂鱼就算回来也只是杂鱼,啊,唯一的作用也只是让你们临死前的感情加深一些而已……虽然就算你逃走也会被我抓回来的就是了,那只凤凰就算飞到天边我伸伸手也能将她拽回来的。所以可能殉情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杂鱼?”
费舍尔却理都不理她,他只蹲下查看了一下赫莱尔的光环和状态,她之前为自己科普的天使生理学总算派上了用场,至少现在他还能通过她的光环状态来知道她的身体是如何的。
虽然严重,但至少还活着。
他深深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将那口气一点点提起来,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又捏紧了手中被虎口伤口染得模糊的流体剑,随后他一点点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的桃,
“我和柄不一样,你该遗憾的是,我在刚刚被死亡追逐而束手无策的时候曾经下定过决心……而不凑巧的是,这个决心到目前还能用。”
“……你在说什么,杂鱼?”
费舍尔没有回应她,只是突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流体剑抬起,随后猛地一下将流体剑缠在了赫莱尔的腰上,随后他不退反进,背过身的同时将赫莱尔甩向了海洋,自己却陡然冲向了桃公。
对于眼前这个人类的找死行为桃公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当这个家伙已经在伴侣的即将死亡面前已经疯狂,她无趣地撇撇嘴,随后伸出了手指准备将眼前的人类彻底给了结。
但下一秒,从这个猛地靠近的人类身上却倏忽迸发出了一股即使是她也觉得极其危险的气息来。
这是什么东西?
桃公微微一愣,此刻,当她再看向眼前的人类时,在她的视线中,她只觉得眼前之人的胸口处好像多出了一个好像要吞噬周遭一切的黑洞一样,好像这个世界中最深沉的黑暗一样,要将桃公的视线给彻底拽进去,乃至于周遭的一切规则都惴惴不安起来。
此刻,歇斯底里地朝着桃公冲去的费舍尔的胸口处,那道八字符号愈发滚烫,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蕾妮曾经告诉过自己,当自己驱逐了死亡之后,便能再次使用自己胸口处的印记轰碎时间的规则,将他给弹射回他所处的时间去。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理,但通过同样方法穿越而来的费舍尔当然知道这其中蕴涵的伟力到底是如何,因为即使是连桃公也绝不能篡改时间。
而将这股伟力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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