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唯一一处被围上围栏防止别人进入的地方,现在走近了他还看见了那围栏上正拴着一根没有上锁的链子,那链子作为门栓,挂着一道用恶魔语标注的木牌子。
木牌子已经很老旧了,谁知道它究竟在这个鬼地方被悬挂了多久,也似乎从未有人挪动过这牌子。
费舍尔读不懂恶魔语,但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却开了口,
“‘勿扰,否则后果自负’……这牌子上是这么写的。”
“……的确是她的风格。”
费舍尔无奈一笑,随后伸手将那颇有“内有恶犬,请勿开门”一般意味的牌子给取了下来,将铁链给打开,露出了其中极其寂静的空间。
埃姆哈特连忙飞到了费舍尔的怀中藏起来,生怕从哪里钻出来一位面容可怖的女恶魔来。
费舍尔却无奈地拍了拍他,说道,
“艾利欧格没有这么恐怖,你不是见过她吗?”
“……但是我讨厌恶魔!”
费舍尔不再言语,便任由他任性。
艾利欧格的城堡前面一片荒凉,什么装饰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朴素如她那冷色调的城堡。
直到来到大门前也依旧畅通无阻,什么锁、什么陷阱,费舍尔什么都没看见,他轻轻一推,那城堡紧闭的门扉便向后挪动了一点距离。
“叨扰。”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缓步走入了城堡之中,随着他的进入,整个城堡内宽阔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将其中构造展示在了费舍尔的面前。
首先入眼的,是一张很大的床。
是的,是一张床,就那样摆放在堡垒的正中央。
“……咦,还怪会享受的哩。”
埃姆哈特吐槽了一句,因为那床铺肉眼可见地看起来很高级,恐怕就连天使和精灵的床铺也比不上眼前的这张床。
由天鹅绒制作而成的轻盈被褥显得有些杂乱,似乎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收拾床铺的习惯;一张皮革包裹的软垫之上是许许多多个大小不一的枕头,其中有玉石的、木片的……
嗯,等等,这个枕头怎么有些熟悉?
费舍尔走到了那床铺的旁边,却看见被褥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枕头,和他在纳黎实验室里的那一个简直是一模一样……不,不如说,这好像就是他纳黎实验室里的那个!
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枕头给顺走的?
他又转头看向了除床铺之外的其他地方,很快便看见了在床铺旁边散落的各式衣物,因为费舍尔曾经亲手将它们褪下过,所以当然记得这些东西都是艾利欧格的东西。
看来她当初离开纳黎之后的确是回到了这里,从这些富有个人色彩的物品上便能看出这一点。
但当时她是以灵魂姿态在外面行走的,应该是没有摆脱母神的封印的,所以回来之后她大概还会进入封印状态……
那么,她的本体现在在哪里呢?
费舍尔将所罗门带来的礼物放在了床头的矮柜上,随后领着埃姆哈特向着城堡的深处走,因为那些被艾利欧格褪下的衣物并非是散落在一起的,而是一件隔着一件地向着城堡深处延伸的。
那么,艾利欧格大概最后就是去往了那个方向。
就像是被一块块奶酪所吸引的小老鼠那样,费舍尔也跟随着一件一件艾利欧格的衣物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城堡内光秃秃的,压根没经过什么装饰,看起来这里的主人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打点她所居住的地方,便任由腐朽在其中生长。
可很快,让费舍尔眼前一亮的许多东西便出现了。
在城堡大厅的后面,在墙壁上、架子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各种兵器与盔甲。
从低级一些的,人类的、亚人的、龙人种的盔甲都有,再到高级一些的,沾惹着天使圣物气息的、精灵草木方向的盔甲一应俱全。
其中很多盔甲上方不乏沾惹了一些被刀兵砍伤的明显痕迹,更有甚者还沾惹了早已经干涸不知几时的血迹。
比起收藏,其实这些东西更像是战利品。
每一件盔甲的下方都摆放着一柄或几柄要么拦腰截断要么正题破碎的兵器,依旧什么款式的都一应俱全,分别对应了上方的盔甲,似乎这些东西便是当时这些盔甲主人所持的兵器,但无论是凡兵还是神器,一应被某种恐怖的巨力所折断,化作了陈列于此的死寂。
“嗡嗡嗡……”
在黑暗中沉积的兵器与盔甲阴影让费舍尔的耳边泛起了耳鸣声,隐隐之中,一点微弱得宛如烛火的光亮点燃了他的侧颜,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却见在这些“战利品”的对面,是一个独特的木架子,上方摆放着三柄兵器。
放在最下方的,是一柄巨大的锤子;放在中间的,是一柄被皮革刀鞘所包裹的弯刀;而放在最上方的,是一柄闪烁着寒芒的漆黑长枪。
中间的那一柄弯刀费舍尔还认得,那就是艾利欧格当初拿着来到纳黎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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