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住了那只箭,爪尖一动,转瞬间,箭就被原路扔了出来。
他随手扔出的箭却比榭多林射得还要迅猛,幸亏身边的气士们拉了一把,不然榭多林的脑门上,此时必然会多出一个血窟窿来。
榭多林被吓地后退一大步,脚下一软,就像数分钟前的甘洛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丢了个大脸,榭多林岂能善罢甘休。在气士们的搀扶下,榭多林涨红着脸站起身,右手一挥,怒吼道:“给我射!”
桃薇连忙站起,向右移了几步,以防误伤。
这次牢中的稚彼达不动了,任凭流箭倾盆而至。
直到剑士们手中的箭射光,榭多林才慢悠悠地抬起手。
牢中的稚彼达维持着大马金刀的坐姿,被新皮肉覆盖住的身躯毫发无伤。可胸腹等扎满晶针的伤处,雪上加霜地添了几尾箭羽。
榭多林的面上闪过一抹痛快,转头问道:“你看看,他在想什么?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桃薇目视脚下,又移回了牢笼前。
由于稚彼达的脸上覆盖着一层石壳,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要他闭上眼,整个头颅就像一颗石灰色的大鸵鸟蛋。
桃薇凑近了一些,想从鸵鸟蛋上找出那对罩子。
过了几吸,石壳上方才陷出了两个桃核型的空洞,露出了里面绿油油的眼眸。
桃薇探头向里看,那双可怖的眼眸也同时望了过来。
桃薇已经做好了腹稿,翻译了那么多次,魔兽们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丝毫没有想象力,存个词条就能复制粘贴。
谁知想象中的暴怒场面并没有到来,那双绿油油的眼珠子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桃薇的脑袋里就自动展现出了两个字和一个画面。
待看清楚他的想法后,桃薇不由得顿了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真白。
接下来的画面稍稍有些血腥,简单来说明,就是一个食物广告。
那怪物扫视了一遍她的小体格,得出了两口就能吞下的结论,还在脑海里面预演了一遍。
榭多林催促道:“他在想什么?!”
桃薇低下头,声音带着点颤抖道:“他过于愤怒,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想,想生吞了我。”
说着,桃薇用手捂住脸,抽动了两下肩膀。
榭多林的心情陡然变好,正要大放厥词,就见牢笼里的稚彼达动了动胳膊。
随着一声轻响,伤口里的箭瞬间就被“推”了出来,胸腹处针板的颜色越来越淡,有些晶石甚至逐渐失去了光芒,如玻璃一般,碎落满地。
看到此景的人纷纷心头一震。
榭多林从来没见过恢复如此迅速的魔兽,他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出言挑衅了,讪讪地说了几句,就带着侍卫们原路往回走,只是脚步挪动的频率快了些许。
桃薇拉下遮眼布,遮住了眼睛。
“咕啦。”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桃薇倏地挺直了腰背。
魔兽们也有自己的语言,对于记忆力惊人的塞希罗族而言,并不是很难。
牢笼里的稚彼达对她说了句:“喂。”
桃薇微微侧过脸,透过模糊的白布看去。
那魔物用黑色的爪尖挠了挠头顶的杂毛,又拍了拍胸口扎着的针板。
晶针猛地闪烁,随后迅速熄灭,被他轻巧地拍碎成了筛粉。
饶是桃薇,都不禁挑了挑眉毛。
晶石都能随手拍碎,这牢笼,又能关得住他几时?
稚彼达挠了挠脑袋上的杂毛,随口道:“我不会吃你,你没有油脂。”他又想了想,道:“干瘪,贫瘠,无味。”
说罢,灰色的健壮长腿一伸,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地上。
他未着寸缕,下腹,面部鼓起坚硬的石壳,其余部位都是勃发的肌肉,光是大腿,看起来都比桃薇的腰粗。
桃薇:……
如果所有的魔兽都这么想就最好了。
没有回答,桃薇提步赶了上去。
榭多林作为领主,自然拥有一座城堡般的豪宅,站在城堡的三楼,就能看到他家的地和矿,以及主色调为土黄色的贫民区和稍微点缀些色彩的城镇。
城堡的三楼居住着榭多林和他的妻妾们,二楼是会议室和书房等,一楼是餐厅,客厅,大堂,和厨房。豪宅外面原来是葱葱郁郁的树木和花圃,他父亲去世后,榭多林推平了整个花圃,花费重金修了一个人工池,中间立了一个裸|女的石像。
可能是觉得不够豪横,他又给石像镀了一层金,后来又觉得石像一个太过孤单,又在裸|女旁边加了个自己。
阳光洒下,一对金灿灿的石像光芒万丈,一丝|不挂,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刺眼。
侍卫和朵普们住在城堡的地下室和两侧的筒楼,其余的仆人,包括桃薇的同族,都挤在豪宅后面的两大排平房里。
一回到城堡,榭多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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