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拉了拉祁浪的手,不想让他跟总教官杠上。
这才军训第一天,真惹恼了总教官,只怕接下来几天没他好日子过。
“英雄救美是吧,好,她不肯摘了这花里胡哨的,那就换你把衣服给我脱了。”总教官不是没招折腾这些不服管教的小子,“原地两百个俯卧撑。”
“小意思。”
祁浪脱了衣服趴下来。
总教官冷冷道:“我是说,单手。”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
连白禾都受不了了:“是我自己的问题,要罚罚我,跟他没关系!”
祁浪拉了拉她:“从小到大,咱们仨绑定受罚还少吗。”
只不过,这次没有言译罢了。
白禾担忧地望着他,他已经趴了下来,单手俯卧撑,一个又一个,全身肌肉绷紧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肌肉纹理缓缓落下,在地上聚了一滩水。
女孩们围聚在他身边,睁大了眼,如果此刻有手机,只怕闪光灯不会停下来。
这一身劲劲儿的肌肉,充满了紧绷和爆发的力量感。
付思惟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白禾身前,对总教官说:“连长,那我先把人带回去好好管教…”
总教官很不客气地挡开他,望着白禾:“你,两个选择。一把颈子上那玩意儿摘了;二操场跑三十圈,自己选。”
白禾没有选,她果断朝着操场跑了过去。
经过祁浪身边时,他感受到她带起来的那一阵轻扬的风。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他们仨抱团厮混、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葱时光。
暗恋
200个俯卧撑对于祁浪来说不算什么, 他平时也能轻松拿下。
但总教官摆明了要找茬,让他单手200个俯卧撑还不能换手,祁浪做完之后, 右手基本等同于报废了, 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总教官看着他,他喘息着, 和他遥遥对峙,绽开一抹倔强又挑衅的笑。
“行,祁浪是吧, 我记住你了。”
总教官指了指他,转身离开了。
白禾比祁浪好不到哪儿去, 被罚跑三十圈, 付思惟追着总教官好说歹说, 能不能减免,或者让他代跑。
总教官睨了他一眼:“付思惟,之前还不想当教官, 三推四阻的, 没想到这么爱心泛滥, 你这样宠学生可当不好教官。”
“男生就算了,折腾几下没问题, 她是女孩子, 三十圈真的太多了。”付思惟神色担忧, 但不想让总教官怀疑什么, 改口说, “要是出了问题, 我多少也要背处分。”
“处分不到你头上,要罚也是我。”
“能不能算了。”
总教官望了望白禾单薄的身子骨, 看她跑得踉踉跄跄的,也怕她身体撑不住。
既然付思惟的台阶都已经递过来了,他也久顺势而下,把惩罚降到了15圈。
军训时间结束了,穿迷彩服的同学们一个个跟饿狼扑食似的飞奔去食堂。
白禾还没结束,迎着夕阳和微风奔跑着。
祁浪做完俯卧撑,往草地上随便那么一趟,大口地喘息着,视线却不自觉被那抹单薄的身影所牵引。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望着她迎风奔跑的倔强身影。
她熟悉他的一切,他追求完美,保持优秀,无论是品格还是学业履历,他都保持no1,很累,但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从小就在竞争的环境中成长,妈妈想让他远离争端的漩涡从而平平顺顺地长大,将他送去了南湘市。
无数个孤独的深夜里,祁浪辗转难眠。
他不甘心只做普通人,凭什么,他又不是争不过,所以他努力成为最完美的那一个。
而在白禾面前,他可以是有瑕疵的祁浪,她永远是他最最忠实的观众,哪怕他没有做好,她也会用力鼓掌。
寻寻觅觅这么久,最想要的那一个,原来就在身边。
只能…当朋友吗?
祁浪躺在草地上,看着逐渐暗沉的青蓝色天空,想到了毕业那晚送出去的那块巧克力。
秋千架下喂了她一块,另一块揣在了她的包包里,害怕她当场拆了吃所以没有告诉她,等她回去之后就会发现。
拆开巧克力外层包装,薄薄的锡箔纸上有一张小小的贴纸,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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