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黑气突然毫无征兆的将牧远笼罩在了其中,一股难闻的恶臭从中散发出来,腐-败、朽烂,无穷无尽的死气侵蚀着无生老母的法力,牧远本人亦脸色灰败,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死意,仿佛命不久矣一般。
在他的身后,却有一株藤蔓张牙舞爪,扭曲、奇异而恐怖,黑色的烟雾涌动着,仿佛其中蕴含着大恐怖,一旦泄露,便会霍乱诸天。
“灾孽……”
无生老母喃喃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漆黑的手掌,有些意外地看向牧远。
灾孽身为天谴下的产物,寄生在别人体内时,是很难被人发觉的,尤其是这年头哪个天才身上没有几件模糊自己气运根底的法宝,所以无生老母一开始虽然感受到了牧远身上的异常,但也并未在意。
因此直到现在,无生老母知道,牧远身上竟然隐藏着这等至宝。
不过对无生老母来说,这等东西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让它生出贪婪之心来。
反倒淡声道:“既如此,那更留你不得了。”
能在灾孽寄生下,还保持理智,看上去还是以他为主,这种情况怎么看都足以昭示牧远的不简单,在无生老母看来,已经算是一个算得上威胁的典范了。
牧远听了这话,苍白的脸上,嘴角咧出了一道极大的弧度,疯狂的大笑起来,却毫无声音,看得人有些不寒而栗。
无生老母微微蹙眉,它降临的身体太过脆弱,让它不能第一时间将全部力量释放出来,给了别人喘息之机,这本没什么,哪怕它的力量只能一点点释放出来,也不是普通修士能抵挡得了的,但现在它却感到了不安。
牧远身上黑光涌动起来,漆黑色的光华绽放,恐怖的力量像是在被压缩,再压缩,直至压缩不住时,猛地炸开。
嫏嬛早在看到牧远似乎准备放大招时,便已然撑着千机伞躲得远远的了,无生老母反应却慢了半拍,或者说,身为强者的傲慢,让它下意识不觉得牧远能给自己造成威胁,因此没能及时避免这一切,但它的反应却不可谓不迅速,毫不犹豫的钻进了白嫦体内。
这一变故,白嫦显然是始料不及的。
其实牧远哪怕是自爆,对无生老母来说也只是稍微有些麻烦而已,除非是数十个牧远自爆,不然对境界比他高了不止一层的强者来说,那点伤害都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但牧远自爆的却是灾孽。
灾孽,论攻击强度之类的很多强者都不惧,但它遗毒无穷,一旦沾上便犹如附骨之疽,很难被驱逐,既影响修炼,也有可能威胁生命,哪怕是强者,也不愿意让这种东西沾染到自己身上,尤其是像无生老母这般,并不是以分-身降临,而是褪去了躯壳,以神魂神念之类现世的存在来说,灾孽很可能会顺着这一丝联系继而影响到自己的灵魂。
灾孽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的无差别攻击不仅仅只针对肉身,还有神魂,而哪怕是对灵魂了解最多的魂族,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完美解决灾孽带给灵魂的损害。
不过牧远的这种做法,嫏嬛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毕竟牧原是被灾孽寄生的,后者位格远比前者要强大,哪怕是站了主场优势,在嫏嬛看来牧远也只是能勉强抗衡灾孽,谁知道他竟然已经做到了能操控灾孽,甚至让它为自己赴死。
也不知这究竟是牧远运气好,还是他确实想出了控制灾孽的方法。
不过不管如何,这一爆炸都让他损失惨重,半边脸颊骨枯肉焦,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朽烂恶臭,躯干则更糟糕,覆盖在骨上的肉在爆炸中早已分离,脆弱的脏器暴露在了空气当中,整个下半身都像是被削去了一样,分毫不剩。
一旁的白嫦,哪怕无生老母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直接躲在了雕像后面,状态却比之牧远更为糟糕,身上朽腐的地方,几乎遍布全身,找不到一丝完好之处,看着犹如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染上瘟疫的病人,谁看了都忍不住想绕道走。
白嫦冷漠地看着他,完全宛如俯瞰蝼蚁一般,语气是高高在上的宣判:“你,该死。”
滑落,恐怖的压力便如台风海啸一般笼罩下来,牧远哇的凸出一口鲜血,嘴角却越咧越大,眼中都带着快意,身上仅存的黑光涌动起来。
无生老母杀意冰冷,却并未出招,反而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但出乎意料的是,刚刚看上去恨欲之狂的牧远,涌动的黑光却不是为了鱼死网破的攻击,反倒化作一道流光奔向了嫏嬛。
牧远牙齿紧咬,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我知道一个古秘境的下落,里面不仅封镇着一件魔器,还有那个主人的传承……”
“带我走,只有我知道秘境在哪!”
忍受极大的痛苦,牧远的思绪却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清晰,能在无生老母面前那么有恃无恐,毫无疑问,能带自己出去的也只有她。
而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带他这个累赘出去,自然不能指望对方能发善心,只能以利诱之。
嫏嬛目光闪烁了一下,颊边的梨涡越发显得深邃:“同道之间互帮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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