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实是观庭樾说的那么一回事,但是说出来竟然是这种感觉。沈黎清眼皮一跳,忽然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嗯,算吧。”沈黎清眼底那点不怎么正经的笑意消失殆尽,“不过是在别人面前假装情侣而已,你需要我做什么?”
“具体需要你做的事情,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观庭樾微微眯起眼睛,“至于我,也会配合你在你朋友面前演戏。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黎清腹诽道:不就是假装情侣吗,至于这么严肃吗,搞得跟谈判似的。
“没问题。”沈黎清说。
“说话算话?”观庭樾问。
“当然,我沈黎清向来说一不二,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光是我,你也是,可别找借口反悔。”
沈黎清故作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否则我就告诉你爷爷,你上了他徒弟的儿子!”
说罢,沈黎清打开车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还背对着车窗挥了挥手。
观庭樾对他的威胁忍俊不禁,心道:那还真是……
求之不得啊。
回旋
25
沈黎清消极旷工了几天,好的是那位多重身份的奸商老板竟然一次也没有找过他。
坏的是他整个人如同错位的琴弦,时刻发出一种人神共愤的音律。
出奇的是,这几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找他。
从那晚意外发生之后,沈黎清好像被套了一个真空罐子,完全与世隔绝。记忆中那个整日在灯红酒绿里穿梭的沈黎清,正隔着玻璃与他对望,两个自己面面相觑,互相都在问对方:“你他娘的怎么这幅模样?”
沈黎清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他看似对一切不甚在意,其实最忌惮失败。
从小到大,他身上有无数光鲜亮丽的标签,名校毕业,才华横溢,盘靓条顺,早年跟着他爹做过的几个投资项目都赚了个满盆金钵,以至于除了他爹以外所有人都肯定他的能力。
在别人眼中,他狂妄,却也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不少人甚至觉得他现在无所事事不过是看破红尘享受人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华丽锦袍之下,遍生暗疮。
沈黎清穿着松垮的睡袍来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发呆过后,鬼使神差地登录了已经弃用很久的社交账号。
那是他在国外上学时注册的社交账号,列表里如他所料,大多数同学或老师的头像都是灰的。
沈黎清将列表拉到最下面的一个单独分组,点开了分组里唯一的头像,thorne。
他又想起了那人。湛蓝而忧郁的海水,是那人不变的底色。
沈黎清像是被无形的手推着,踌躇片刻后,翻出并开始阅读两人的聊天记录。
明明字字关于自己,却好像在审视别人的人生。
突然,电脑发出一声提示音。
沈黎清握着鼠标的手臂像被漏出的电流刺激了一般,顿时微微发麻,他低下头一看,大脑也跟着空白了几秒。
thorne的头像突然闪烁了两下,紧接着便从一片深邃黑暗的海水变成了满目蔚蓝。
【上午好。】thorne发来一句消息。
沈黎清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也太巧了!?
thorne是他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一个网友,也是他遇到糟心事时唯一可以倾吐的对象,他和thorne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他只知道thorne也是在国外留学的华裔,性别男。
沈黎清叹了口气,回复他:【上午好,thorne,好久不见。】
thorne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很久没有登陆过账号,我以为你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倾听者。】
沈黎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打字道:【抱歉。】
thorne回复地很快:【你永远不必和我说抱歉。最近感觉如何?上一次聊天,你的状况并不太好。】
沈黎清想了想,回道:【都过去了。】
他上一次和thorne聊天说起过自己差点被学校退学。
那个时候,沈黎清患有很严重的躁郁症,吃药已经完全不能起作用,严重影响生活。
他当时的室友养了一只每晚都会叫个不停的德牧,把他本就难以入睡的夜晚搞得一团糟,再贵的耳塞也拯救不了他的睡眠。
那段时间沈黎清简直活在地狱。
他无法和身边的人进行正常的聊天互动,所以每逢深夜都会和thorne发牢骚。
thorne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不评判对错,只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提出解决方案。
很长一段时间,沈黎清都把thorne当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树洞。
他曾想过,如果有天这个树洞被堵死了,那么他可能也会和这些畸形的情绪一起消失。
thorne很久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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