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人簇拥着,观庭樾仍然没有将沈黎清排除在视线范围外。
沈黎清觉得很苦恼,但同时却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
观庭樾的眼神一向是淡漠的,只有在看向他时才会变得稍微复杂一点,有时候又专注的近乎深情,给沈黎清造成“他很珍视我”的错觉。
可见观庭樾是一位天生的演员,沈黎清有点不舒服地想,恐怕把自己换成一根木头桩子,观庭樾也会扮演成一个深情的恋人。
“虚伪。”沈黎清小声说道,他知道没人会听见,就像心跳声湮没在海浪击打船身的波澜声中转瞬即逝。
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甜腻的慕斯,脑海里却全是观庭樾的眼神。他故意走得远了一点,可是即便不回头看,他也能感受到观庭樾的目光。
沈黎清有些食不知味,趴在栏杆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泛着星光投影的涟漪美的仿佛油画。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忍不住地想如果自己不是沈常林的儿子,如果自己和冀云无关,那当初在追求观庭樾的时候,观庭樾是否还会给他一张进入自己生活的入场券。
他没有让观庭樾爱上他,自己反倒动了心,尝到了教训。
另一头的人群中,观庭樾注视着沈黎清的背影出神,很快便有人问:“观总在看哪儿?”
自从“观庭樾登船了”的消息四散开之后,宾客的眼神都流露出了诧异,仿佛观庭樾与私人派对不属于同一个维度。
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对这位华菱新任的年轻董事长心存惧怕,一来是因为这位观总性情迥异,连集团内部的老人都摸不清他的喜恶。这就意味着既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忌讳什么,很容易触了霉头。
二来是因为观总六亲不认,清理门户的事迹,一上任就腥风血雨,就连做生意也很不顾情面,有次在会议上把一个年纪大他一轮的老总提问的面红耳赤,差点以头抢地,在众多商协成员前晚节不保。
很快观庭樾的便成为了枫城权贵圈内的焦点,想攀附结交的人如雨后春笋,揣摩他喜好的人自然不少,观庭樾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个不知名的青年身上是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的事,很快便有人围了上来。
有和观庭樾认识较早的年轻人注意到了沈黎清,嘴巴做出“喔”的形状,“你喜欢这一款的”
观庭樾没有说话,面色无波无澜,抬手抿了一口红酒。
“看起来不错啊,就是有点眼熟。”
沈黎清已经拉上了口罩,眸色恹恹,正趴在栏杆上思考跳进海里游走的可能性。
最后他得出结论,可能性不大。
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看上了就过去要个微信嘛,要不我帮你去”年轻男人看着那道身影,不知怎么也觉得喉咙发痒,目光像被黏住了似的。
观庭樾根本没理会他,只是无声地看着沈黎清,听身边来交际的人说话,偶尔不咸不淡地附和一声。
“哦唷,不好了。”年轻人还在观察沈黎清的四周,“有人捷足先登了。”
观庭樾自然也看到了。
沈黎清身边出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金发青年,五官精致,带着一丝盛气凌人的气息。
沈黎清抬起头,想假装不认识,谁知对方却在他离开前开口:“沈黎清,好久不见啊,捂这么严实,做贼啊?”
如果有可能,沈黎清希望自己一辈子都看不见商虞这张欠揍的脸。
商虞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感冒还来这种地方,不是做贼是什么?偷汉子的贼也是贼。”
沈黎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子偷你爹,滚,没心情搭理你。”
“我爹年纪大了,可能不太行。”商虞继续微笑道,“不过我年轻力壮,你想找婚外情寻求刺激,不妨考虑一下我。”
“……”
沈黎清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追求观庭樾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傻逼
难怪观庭樾不喜欢。
见沈黎清的目光从凶狠骤然间换成茫然,商虞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说:“你……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放屁。”沈黎清冷冷地瞪他,“我说了,我没心情搭理你,发骚了直走左转去找个鸭子伺候,别他妈烦我。”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商虞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但演的成分也很明显,沈黎清白了他一眼,说:“因为你长得很倒胃口。”
“哦。”商虞若有所思,“这个以前倒是没人说过,不过我喜欢诚实的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商虞身材高大,正好挡住了沈黎清的视野,沈黎清刚想发飙就看到不远处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朝他招了招手。
是谢羽!
沈黎清一阵激动,抬头看了商虞一眼。商虞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一愣,到了嘴边的调情骚话竟一时间说也说不出了。
“别动。”沈黎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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