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喜欢冒险。她的眼睛开始闪闪发光地东张西望,“这是哪里?”
车子驶进了热带雨林,生机肉眼可见变得热闹。水花飞溅在车窗上,高山云雀飞离枝头,矫健,美丽,引吭高歌。
“迷迭岛。”沈时晔转过脸,黄昏的金光穿过密林为他英俊的眉骨镀上一层金色,“世界上所有的地图和文字都不会记载它,卫星图像也会抹去它的痕迹。宝贝,这是只属于我的岛。”
chapter 36
两天一夜的行程,要爬升一千米,穿过密林和湖泊,到达小岛另一端的迷迭港。沈时晔告诉她,这时候是鲸鱼洄游的时节,他们会在海岸上听见鲸鱼的歌声,假如运气足够好,也许还能看见午夜的荧光海。今夜天空晴朗无月,在凌晨三点,他们会在露营点看见四年一遇的象限仪座流星雨。
顾影不知道沈时晔怎么猜清楚,令霜满地,可黑暗之中,最亮的是他燃烧的眼睛。
顾影被捏着肩膀,粗暴地转过去,半跪差也没完全倒过来,坐在螺钿餐桌旁边恹恹地喝完一碗奶油浓汤,一抬头,被眼前的阵仗吓得魂都飞了。
成排的大小长短礼服挂在龙骨架上被推了进来,因为太多,颜色要按色谱的渐变来排。单是礼服就摆了十几架,后面还有高跟鞋、丝巾、手表、各种小配饰,品牌的sales从电梯间浩浩荡荡排到衣帽间里。
顾影握着汤匙的手抖了抖,还没来得及阻止,ea直接示意品牌的员工把珠宝盘端到她面前,“因为你没空试衣服,我直接帮你all 了六大全部的早春系列,将来送回伦敦也还可以继续穿,不合适的可以捐出去做charity。只有珠宝是必须要你自己挑的,戴在身上的宝石最要紧的是合眼缘,美人配大钻,尺寸和级别我已经帮你选到定格,你看喜欢的颜色就好。”
天鹅绒的首饰展示柜上块开阔草甸就是露营地。随着海拔攀升,山林里奶白色的浓雾弥漫,只要走出去几分钟身上就凝了一层水雾。沈时晔把外衣脱下来披在顾影肩”顾影睁大眼,被迫半张着唇。腰下被他手臂肌肉滚烫禁锢,反抗不了。
果浆被他滚烫指尖捂热,沿嘴角淌落,伴着手指搅动的水声,很糟糕。
沈时晔只用两根手指揉她,面无表情,只有呼吸比平常粗重一些。他把问话又离奇地绕了回去,“在你眼里,我只能是一个乏味的商人、工作狂?”
顾影小猫磨牙似地恨恨咬了他一口,“你会……你最会玩了,行了吧!”
看她破防实在是沈时晔为数不多的乐趣,打破了湖面的冰,她就变成了有生机的流水,在他面前鲜活地流动。
沈时晔唇角上扬,收回手,用棉布擦净玉骨般的十指,又开始装正人君子,“不用说违心话,我的确不是个会搞浪漫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顾影一噎,险些咬到舌头,“……你这还叫不会。”
他当她不知道他那长到可以写成一本书的date名单呢。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时晔正经道,“我的确不会。”
谁情人眼里出西施了……顾影哼哼,“沈先生的确没上,吻了吻她额头,“在车上等。”
顾影以为他平常万事万物只手制住,“一边玩去,别把头发烧了。”
他这口吻真像管教孩子,谁还记得他们昨天晚上刚刚进行了很成人的深入交流呢?顾影鼓了鼓脸,下巴搁在他一侧肩膀上,目光触及锅里面不可名状的糊状食物时,表情突然僵硬住了。
太大意了,是怎样盲目的信任让她相信君子远庖厨的大少爷能给她做出一份正常的食物?
“沈先生。”顾影扶住沈时晔的小臂,清清嗓子,“这个糊……汤……里面是什么呀。”
沈时晔面不改色,“是好吃的。”
舀起一勺,晾凉之后不由分说,塞进顾影嘴里。
“唔——”
顾影猝不及防,被一勺带着海产湿气的糊糊黏住了舌头。
他们香港人……!
干鲍花胶鱼翅瑶柱……她固然吃出了这口糊的昂贵,但咸腥的口感还是让她面露难色。
算了。
原来沈先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沈时晔还试图喂她吃第二口,被她睁圆眼睛躲了过去,“不要……真的不要了沈先生!”
沈时晔眯了眯眼,“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还叫沈先生?”
顾影不知道他怎么还在执着于让她叫他的名字,但姓名实在是一种太亲密的指称,昨天如果不是难堪情切,她也叫不出口。
但沈时晔手握汤匙虎视眈眈,她不敢不老实,舌尖如含着颗珍珠,含混地不情不愿叫,“沈时晔。”
沈时晔轻哼一声,“叫得真不好听。”
他可真是难伺候,顾影不干了,鼓了鼓软绵绵的腮,“是你的名字难念,生僻字,第一次看见我都不认得。”
“第一次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沈时晔呼吸沉在她耳侧,将吻未吻。
“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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